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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玉葉,哪家的姑娘比得上?既成了親,心裡卻還放不下舊情,委屈了公主就是大罪!雖不關他柳家的事,公主若是去御前告上一狀,也保管駙馬爺吃不了兜著走!”

安陽這回是真急了,也顧不得正在傷心處,頭搖得撥浪鼓一樣,說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要去告狀了?母后說過,日子過、過得好不好得看我自己,婚事是我挑的,我才、才不回去告狀!”說著,忽而又悲從中來,剛止了些的眼淚兒又滾了出來,搖了搖頭,卻是說不出話來了。

奶孃見了嘆了口氣,說道:“公主這不也知道自個兒的心思?奴婢才說駙馬爺句不是,公主便急了,可見公主是當真在意著駙馬爺的。既如此,哭又有個什麼用處?還是聽奴婢一句勸,如今這親也成了,日子不過也得過,公主有這番心思,不怕駙馬爺心裡有旁人,縱是鐵打的心也有化了的那一日。”

“可是我心裡難受。”安陽哭道,“奶孃,軒哥哥或許不會喜歡我的。我以前沒這樣想過,今天才明白,軒哥哥成婚前就有喜歡的人,可是……我去求父皇指了婚,那豈不是……豈不是我搶、搶了別人的姻緣?”雖然軒哥哥對她溫柔體貼,可是她從來都沒有被他當做妻子的感覺,以前她曾苦惱過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好,今天才明白,他心裡喜歡的人不是她,她說不定對他而言只是個礙於皇命不得不娶的女人。她不要他迫於責任對她好,她只是想要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王子和公主的童話,為什麼書裡那麼多,真的要得到卻那麼難呢?

奶孃拿起帕子來給她擦了擦臉,不贊同地說道:“公主這是何話?何謂搶了別人的姻緣?這下了聘禮定了親的,若是從中被人攪合了許還叫搶了姻緣,可沒聽說過駙馬爺成婚前議親的事兒啊。可見哪,這不過是駙馬爺自個兒的心思。這婚姻大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指婚前伯府上一沒說要娶親,二也沒派媒人去中意的姑娘家說親,這算是哪門子的姻緣?相反公主和駙馬爺的婚事可是皇上指的,告了宗廟的,正正經經八抬鳳轎進了府的。這是什麼?這就是名分!正正經經的妻室!其他的就是再喜歡,沒過明路的都一概不算。公主怎麼就不能直起腰板來說話了?”

奶孃的話也有些道理,安陽聽了慢慢冷靜下來。叫奶孃拿了帕子來擦了臉,便坐到床榻邊上,垂眸細思。這一坐便是許久,奶孃也不敢擾她,只是見那桌上的午膳涼了,便出屋端了下去,叫人溫著。

屋裡的光影漸漸從門口拉伸到床榻邊上,安陽低著頭望著照到繡鞋頭兒上的陽光,眼睛沉在陰影裡,卻發著亮。她緩緩抬起頭來,眸裡有種難言的堅定,忽而起了身,幾步走到桌前,朝屋外喊道:“奶孃,我要吃飯!”

奶孃在屋外聽了忙應聲下去了,將膳食給她端了來。見安陽拿起碗筷來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不免勸道:“公主慢點,可別噎著。若是心裡不爽快,便少吃些也無礙,只是可別拿這些吃食撐著自己。”

安陽卻含含糊糊地說道:“奶孃放心吧,我已經想通了。我不怪軒哥哥,畢竟是我叫父皇指的婚,就算軒哥哥討厭我我也不怪他。”安陽幾口將碗裡的飯吃完,放下碗筷,用帕子狠狠擦了擦嘴,昂著頭望向窗外,大聲說道,“但是我不服氣!我是不怎麼懂得猜摸那些人情世故里的彎彎繞繞,也不怎麼會打理家事,可是我不覺得沒有這些就沒資格喜歡軒哥哥了!我就是我,要的就是要跟軒哥哥喜歡的那個人不一樣!我這輩子沒做過什麼成功的事,可是隻有這一件,我既然爭了,就一定爭到底!”

她望著窗外,像是宣告著什麼,奶孃從旁聽了,卻歡喜地笑出聲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寧陽。

身世

大夏帝都二月的天氣仍是冷的,便是白日天牢裡也是昏沉一片,牆上油燈燃著,諸葛綾順著昏黃的光線一步步往下走,地下溼冷的氣叫她忍不住裹了裹身上的狐裘,眉頭不由蹙了起來。走到拐角處,她停下步子對身後跟著宮女使了個眼色,那宮女立時明白,抱著床棉被和裘衣福了福身,便就此停住腳步不再跟上。

諸葛綾獨自一人轉了彎,緩緩來到那天牢守衛所說的牢房處。

即便是天牢,也不過就是鐵鑄的牢門,乾淨的石床,床上只鋪著薄薄的褥子,連被子都沒。地上一角仍鋪著乾草,雲風背靠著冷牆倚坐在石床上,翹著二郎腿,嘴上叼著根草杆兒,微微閉著眸,一臉閒適。若不是知道這兒是天牢,看他這模樣還只當他是在自家屋裡。

諸葛綾愣愣地立在牢門外,越是望著他心裡的滋味就越是百般難言。

雲風也察覺出氣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