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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安陽搖了搖頭,越想心裡越慌。這時卻見祖母和婆婆都從屋裡出來,一副驚慌地樣子,婆婆王氏更是幾步來到她身邊,問道:“公主可是聽著方才的話了?那是……”

她話未說完,安陽卻搖了搖頭,受驚地小獸般往後退了退,忽而嘴巴一癟,轉身就跑出了院子。奶孃和禾兒忙喊著追了出去。

院內王氏急道:“壞了!公主定是聽到我方才那番話了!”她心下暗悔,卻更是惶恐,埋怨自己道,“我閒來無事說這些做甚!如今也不知公主從哪兒聽了去,這才誤會了。如今可如何是好?不會一狀告到皇后娘娘那兒吧?若是如此,我柳家便是不無端落個欺君之罪,恐也要落個怠慢公主的罪名。”她急得團團轉,給婆婆高氏跪下說道,“都是媳婦的錯,若是當真鬧大了,便由兒媳一人承擔,絕不會連累家門。”

高氏聞言把她扶了起來說道:“這是何話?都是一家人,說這些豈非見外。況且你也不知公主在院兒裡,那些話不過是母子閒聊話趕話說上了,真細究起來,你也不過是訓誡兒子罷了,何錯之有?再者,軒兒也非真就心裡有旁人,公主許是聽岔了。”

柳子軒聞言垂了垂眸,回身給祖母和母親施了一禮,說道:“以公主的性子,定不會叫柳家上下都牽連問罪的。此事並非母親之過,還請祖母和母親不必憂慮。軒兒這就回公主府去了,改日再回府來給祖母和母親請安。”

二人也不攔他,忙叫他去了。

柳子軒回到公主府,安陽的寢閣外頭,奶孃正在窗子底下好聲求著,聲聲問著發生了何事。院子裡的宮人只有三兩個,皆是平日裡在安陽屋裡侍候的,方宮正立在一旁,想來無關的人都叫她遣了出去。她回身見柳子軒來了,忙行了禮。

柳子軒笑著微微頷首,慢聲問道:“公主如何了?”

奶孃等人聽到他的聲音也忙先住了嘴,回過身來行禮。方宮正說道:“回駙馬爺,公主回了府便將自個兒關在屋裡,侍候的人都叫她攆了出來。奴婢已把多餘的人遣出去了。”

柳子軒微微頷首,說道:“有勞宮正了。”方宮正答了聲不敢,奶孃在一旁急得欲言又止,想問在柳府上出了何事卻又怕僭越了,只小心地抬起頭來看駙馬爺,卻見得他與平日並無不同,仍舊溫潤淡雅,慢聲淺道:“且下去吧。”

奶孃見駙馬爺要規勸公主,忙福身應了。公主與駙馬爺雖成婚不久,但府裡的下人都是知道的,公主這性子誰的話都不見得聽,卻單單聽駙馬爺的。想必駙馬爺勸幾句,當可出屋了。

正想著,方宮正已經給柳子軒行了禮,帶著院兒裡的宮人下去了,奶孃也忙行禮退下。

人去院空,柳子軒立在屋簷下,院子裡的紫竹牡丹開得正好,四周皆靜,屋裡沒半點聲響。

柳子軒靜靜地立了一會兒,微微側首看了看緊閉的房門,終是淺淺施了一禮,出聲問道:“公主,可聽得見軒說話?”

屋裡仍舊聽不見半點動靜,柳子軒也不急著叫門,仍溫聲說道:“方才之事不過母親訓誡之詞,半路被公主聽到,自然生出許多憂慮來,還望公主勿思慮過甚,否則當要傷身了。”

屋裡仍是沒動靜,柳子軒卻也不再開口,只是立在屋簷下靜靜等著,望著院中一處紫竹小景,不知所想。

半晌,聽院中再無動靜,安陽慢慢從一隻卡通骨頭形狀的抱枕裡抬起臉來,那錦緞上已是暗溼一片,她吸了吸鼻子,通紅的眼睛望向房門,那裡一點動靜也沒有。

軒哥哥走了麼?是不是因為她不說話所以生氣地走掉了?一想到有這可能性,安陽立時心裡又一陣委屈,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落,身子卻是慢慢挪了挪,從床榻上下來,悄悄地走到窗邊,偷偷往外看。

窗稜上的窗紙微微動了動,柳子軒望去一眼,不覺有些失笑,溫聲說道:“公主若是心中悶氣不願叫人攪擾,軒這便暫且離去,午膳一會兒叫奶孃端起院兒來,公主當記得用膳。”說罷,便當真轉身下了石階,就要離去。

房門卻忽而開了。

柳子軒回身,見房門已經開啟,開門的人卻不見。不由搖了搖頭,淺笑著緩緩入了屋子,果然在門後發現了那個開門卻不敢見人的人。

安陽頭垂得老低,只見得一雙雪銀紋的錦靴出現在自己視線裡,那寬大的袍袖微微拂著,淡淡的清雅香。

兩人都不開口,氣氛難免有些尷尬。半晌終是安陽忍不住了,雖還低著頭,卻總算開口問道:“軒哥哥不是騙我吧?婆母無緣無故的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婆母說軒哥哥有心事,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