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必須是一個血型為某某且多年前就切除了半邊乳房的女人(他老婆),而且錦記的醫生要當場抽血驗身。這種校驗就很難作假了。
馬俊波把錢交給錦記買畫,一般人肯定會想到應該是方便跑路,可以消失的不留痕跡。但崔西還想到了另外一層意思:他可能在躲避同夥。畢竟總額超過一億人民幣,這麼大的數額不太像他一個人能玩的,多半都有同夥。
僅僅只是藏錢的話,馬俊波這種特殊身份的人很容易做到把十來年間搞到的這些黑錢轉移到不為人知的銀行戶頭裡,香港、新加坡、迪拜、瑞士這些地方的離岸銀行都很有口碑。就算你認為連這些都不“安全”,那還有更隱秘的巴拿馬、摩納哥、處女島等提供不記名甚至灰色的戶頭。馬俊波不把錢放在這些地方,而選擇和錦記打交道,不光方便自己隨時消失,而且還可以防止被別人,尤其是被同夥得到“藏寶資訊”。畢竟錦記是半地下的秘密公司。
06年他在菲律賓神秘遇難,說不定就是因為在錦記洗錢被同夥知道後導致滅口。
崔西在車上呆了兩個小時,和韋學文把日記本里的所有重要線索大致理了一遍,然後分好了工:因為新加坡星展銀行的保管箱被開啟,崔西回國也被跟蹤過,所以何先生多半已經知道熊哥反了水,那麼他下一步絕對會加快追殺邱志暉的動作,韋學文就仍然負責24小時保護邱志暉,同時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要抓機會和對方正面接觸;而崔西回組織報道後暫時沒什麼事,停職學習實際上就是放長假,所以她現在有大把時間幹老本行,繼續負責找情報。
當然,兩個人肯定是分頭行動的。他們在澳洲就是如此,各做各,有重要情況才碰頭。
第二天上午十點左右,韋學文正在車上打盹,突然收到小胡的電話,帶著哭腔“文哥,你能不能過來一趟,老鍾……早上已經在北醫大走了。我被他老婆關在公司裡,剛才抽空跑出來的”
韋學文很吃驚,立即給邱志暉打電話讓她下班就在單位食堂吃飯,等自己回來了再走。閘了電話後馬上開車往清河趕。
在清河街邊見到小胡才知道來龍去脈:老鐘的老婆春節時帶著兩個弟弟從大連來了北京,先直接到西三旗把公司接管了,然後去北醫大探聽情況。聽到老鐘有可能重度癱瘓時,立即態度就起了變化,不願意再動大手術,只讓醫生保守治療。老鍾當時頭部還能動,精神也還有,但一和老婆說話就氣得乾嘔,有幾次都差點閉氣死過去。小胡不讓他們這麼對老鍾,被老鍾兩個妻弟拖到病房走廊裡打了一頓。過了幾天老鐘慢慢就不行了,醫生說人沒了精神是挺不過去的。果然今天凌晨心跳完全消失,搶救一番後還是走了。
韋學文點根菸抽了兩口,把情緒控制住,然後轉頭問小胡“給我說老實話,你是不是和老鐘有一腿?”
小胡臉一下子紅了,隔了好一會兒才點頭“我還給他懷過孩子,但沒保住……我其實不是他親侄女,他二姐和我媽是結拜姐妹”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還沒想過”
“回湖北老家吧。北京這邊你呆不下去,畢竟你跟老鐘沒名分。他老婆一鬧大,你可能什麼也得不到”
“但我沒錢,什麼都沒有了”
“你以前管賬,公司有多少資產清楚吧?錢的問題好解決!”
接著兩人開車去了西三旗公司裡。韋學文把老鍾老婆和兩個妻弟叫到一起,當著小胡的面,讓老鍾老婆同意拿出300萬現金把這事結了。這個數字不光是給小胡的,還有讓小胡給湖北老家的老鍾二姐帶去的。但對方不同意,說沒這個道理。韋學文冷冷的說“老鍾一個人在北京把公司做到這麼大,和你根本沒關係。只讓拿300萬是便宜你,是考慮到畢竟孩子跟著你的”
兩個妻弟想動手。沒想到韋學文一下掏出搶指著他們“下午三點之前把錢從銀行取出來送到這裡來!”
最後對方沒法,還是照辦了。小胡又對韋學文說,那輛老雅閣以後別還給老鍾老婆“這車是用我名字登記的,文哥,你留下做個紀念吧”
把小胡送上飛機後,已經晚上七點。韋學文一個人蹲在首都機場的停車場上抽菸,默默流淚。他知道在老鍾公司裡掏槍出來很不適當,但當時他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想殺人。
老鍾是93年初離開157的。當時情況實際上很複雜,所謂的生活錯誤無非是和旁邊總後某單位的一個女軍官發生了關係。而這個女軍官是離過婚的人,前夫一直在糾纏不休。結果一次就在宿舍裡和老鍾打了起來,女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