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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太后正念佛打坐,閉著眼睛,敲著木魚,低聲吟誦佛經。

香盈向她行了禮,輕聲道,“太后娘娘,索大人求見。”

太后聽著,鳳眸微微睜開,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陰鬱道,“也只有這種時候,他才記得哀家…”

她似咬著牙,一字字切齒迸出,但細聽之下,卻分明帶著微妙的傷感,很是玄妙難懂!

香盈一向不如葉嬤嬤瞭解太后,便也懶得去揣摩她的心思,只小心攙扶著她起身,扶她坐到靠椅裡,她這才嘆道,“罷了,宣他進來吧!”

香盈道了一聲“是”,又稟道,“太后娘娘,方才太妃娘娘宮裡的奴才來報,說太妃娘娘無故不見了蹤影,奴才們找遍了整個後宮,都找不著太妃娘娘。”

太后聞言一愕,“難怪福全出了事,她也不來找哀家麻煩

!”她想了想,又覺得此事太過蹊蹺,福全倒還罷了,是同葉嬤嬤一起在宮外被人劫走了,但寧愨太妃好端端在宮裡待著,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

“太后娘娘…”香盈看了看她,聲如蚊蚋,“依奴婢看來,太妃娘娘人間蒸發,倒也不是什麼壞事,太后娘娘正可以清靜幾天………”

“你懂什麼!”

太后瞥了她一眼,面沉似水,“她知道得太多,若落到有心人手裡,只怕能翻了這大清的天!你去傳哀家旨,命他們繼續找,找到為止!哀家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香盈在一旁驚恐不已,再不敢胡亂多嘴,躬身退了出去,不過一會兒便將索額圖引了進來。

他顯然是一夜未睡,臉上滿是疲憊,叩跪行禮道,“臣參見太后娘娘。”

“不必多禮,賜座。”

隔著珠簾,太后的聲音比之平常要溫婉許多,也年輕許多。其實,她也並不算太老,她是先帝繼後,只大康熙十二歲,大索額圖五歲,因保養得宜,加之娥眉淡掃,精緻裝扮,竟風韻猶存,望之如四十許人。

香盈為索額圖搬來了椅子,隨即便退到了殿外。

於是殿裡便靜了下來。

太后咳了一聲,“索中堂未經傳召便直入後宮,似乎不合規矩。”

索額圖嚥了咽口水,聲音低沉,相當頭痛,“臣知罪,但臣確有要事覲見太后娘娘。”

“何事?”

“太子殿下也到了該大婚的年紀,臣請太后娘娘為太子殿下做主,擇選名門貴女,頒旨賜婚!”

太后聽了,冷冷地挑起眉來,“這事不急!胤礽做出那等淫·亂宮闈的醜事,令皇室蒙羞,皇帝龍顏大怒,他只怕是連東宮之位都快保不住了,這會兒還提什麼大婚”

索額圖一怔,忙跪了下去,“臣求太后娘娘開恩,保住太子殿下!”

珠簾後傳來一聲輕笑,“哀家突然在想,索中堂每回來見哀家,竟都是有事求著哀家。上回是為著胤礽參政,再上回是為著彈劾明珠,上上回則是為著內務府的空缺多少年了,哀家在索中堂心裡,就只是個可利用的女人嗎?”

索額圖頭上開始冒起冷汗,很有些不知所措,耳邊卻聽見珠簾動,有衣聲窸窣,轉眼,那鑲嵌寶珠的花盆底便一步步近到

了他跟前,由織金羅袖中伸出的手,將他扶起。

“起來吧,不是哀家不幫你,如今,哀家說的話,皇帝未必聽得進去,你來求哀家,實在是沒用!”

索額圖微微嘆息著,眼中卻有冷光閃過,面上陰霾更盛,“依臣看,今日太子殿下遭禍,太后娘娘勢微,全都是慧妃一手造成!太后娘娘,恕臣直言,慧妃留不得!難道太后娘娘忘了當年先帝專寵董鄂妃以至於”

“住口!”

提起董鄂妃專寵,彷彿是觸及了太后心中最大的隱恨,她臉上徒然有了厲色,蹙眉咬牙,“你以為哀家想留她嗎?但皇帝護著她,哀家又能如何?”

“太后娘娘,臣倒是有辦法。”索額圖抬眼望向太后,緩緩開口,“只是,太后娘娘先要給臣一句實話,這位來自準噶爾,引發無數流言蜚語的慧妃,究竟是不是當年早殤的科爾沁慧妃?”

太后迎著他老謀深算的目光,柳眉一皺,“你問這個做什麼?你別指望在她的身份上做文章,更別指望利用那些流言!哀家就明白告訴你吧,她就是當年的慧妃,多年來淪落在準噶爾,伴在噶爾丹的枕邊,早已不配再為大清的皇妃!但這些,皇帝比誰都清楚,他若不放在心上,誰也沒辦法!”

索額圖淡淡一笑,唇邊無限狠辣,“太后娘娘,臣不是要拿她做文章,而是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