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只怕心思比海底針還要縹緲難尋。
加藤段藏不住地腹誹著,卻多少有些不理解長尾輝虎的意思。她命令自己去找佐佐成政,又是為了什麼呢?
作為大名的長尾輝虎,難道就不希望好好地監視自己的家臣嗎?
宇佐美定滿在越後極富盛名,也早就與輝虎有師徒情誼,作為老師、給曾經的少主寫一封信,又有什麼奇怪?
長尾輝虎的反應未免太過冷淡了吧。
“那麼……小人告退了。”
段藏起身要走,快要出去的時候,景虎姐又問道:
“你以為你們的小動作能瞞過成政?”
加藤段藏的心裡一驚,緩緩轉過身來,再度跪了下來:
“小人……不明白御館殿下的意思。”
“成政只是愛惜你們倆的才能。”
景虎姐冷冷地說完了這句話,便又拿起放下的《金剛經》,默默誦讀起來。
加藤段藏一瞬間就明白了景虎姐的言外之意,不禁汗毛倒豎,徹骨生寒。
——佐佐成政只是愛惜他和宇佐美定滿的才能?
換言之……他們倆之所以還活著,僅僅是因為成政需要他們的才能,這才沒有殺了這兩個不忠的家臣?
加藤段藏步出大帳,想起初次見面時佐佐成政那猶如實質、堪比大山一樣的威壓,不禁流出冷汗。
恍惚間,營寨的南面傳來了鐵炮的炸響,難道是北條軍又發動了夜襲?
循著聲源,段藏匆匆趕到時,發現“京觀”的一側已躺下了數百具屍體,有不少死去的北條軍足輕插著白色的靠旗,血流出來浸在靠旗上,染出一朵一朵暗色的花。
空氣中猶存著硝煙的味道,不遠處一群藍色上衣白色長褲的姬武士嘰嘰喳喳地議論著什麼,段藏迅速地整合眼前的資訊,很快就推測出了結果。
——北條軍“白備”為了摧毀京觀,發動了夜襲,但被埋伏在側的越後早擊組挫敗了。
半個小時後,白備旗頭笠原康勝捂著一隻還在冒血的胳膊,跪在了北條氏康身前:
“末將辦事不利,請主公責罰!”
“沒什麼可以責罰的,好好養傷吧。”
“多謝主公寬恕!”
等到笠原康勝離去之後,北條氏康才重重地嘆了口氣。
次日午前,氏康派出一支備隊強攻京觀,卻被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