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此……我等就必須找一個比箕輪城更有價值的目標。”
雖然是在闡述著一盤很大的棋,但義信仍是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他這種姿態讓重臣們又驚又喜,唯有老將諸角虎定,在坐回了座位之後只是冷哼一聲,表達著他的不滿。
“在先前的瓶尻一戰中,我們擊殺了小幡憲重,此戰就已經是大獲全勝了!若我等今日將佐佐成政也一併擊殺,無異於斬長尾景虎一臂!燒掉那一堆糧草又有什麼可惜?那只是為這場盛宴助興的煙花而已!”
這番謀劃完全闡述出來的時候,重臣們都忍不住向武田義信豎起了大拇指。
從數日前佐佐成政從小幡城突圍開始,武田義信就若有若無地“放縱”己方的小荷馱運輸隊被佐佐成政襲擊,原來只是為了助長對方的驕縱情緒,好一網打盡!
“傳令下去,全軍開拔!”
189武田家的明國武士
佐佐成政帶著騎馬隊來到這一處谷地的時候,斜陽剛剛垂到連綿的群山之上。
從此處順著連綿的丘陵向前三里,就是前些日子的瓶尻戰場,由於距離松井田城和武田家的大軍有一段距離,所以佐佐成政也不擔心會在行動之後遭到武田義信的反撲。
暮光昏黃而柔軟,騎馬隊特意兜了個大圈子,從信濃的方向接近這裡,就是為了儘可能地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但一路走來,順利地出乎佐佐成政的預料。
雖然心懷疑惑,成政卻無法像天。朝的將領一樣,“將斥候遠遠放出30裡”……在日本沒有斥候,有的只是忍者。
石川五右衛門的勢力雖然早已滲透到了上野,但與武田家的忍者相比,仍是居於下風。所以,佐佐成政只知道有忍者從此地撤出,卻不清楚他們為什麼這麼做,也不清楚自己得到的資訊,是真……是偽?
武田家忍者從這裡撤出固然是好事,但若這一切僅僅是偽裝呢?
佐佐成政無法承受這樣的結果,也無法預知此事的真偽,他能做的,僅僅是賭上這一把。
賭上薔薇騎士和全上野一半的騎馬武士!
他若贏了,就將名震關東,再一次挫敗武田家,他若輸了,不僅血本無歸,還極有可能客死他鄉。
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
佐佐成政的長槍忽然立了起來,騎馬隊立刻就地剎住,停止了前進的步伐。
“原地休整15分鐘。”
騎馬隊沉默下來。
騎士們默默地從馬背上跳下來,從囊袋裡取出自帶的飯糰來。大戰之前,他們需要補充食物,卻不宜飽食,所以每個人都只吃了一個飯糰。
如果今天的運氣差,這個飯糰就有可能是他們這輩子吃的最後一餐,但此時此刻,卻沒有多少人珍惜這“最後一餐”,他們紛紛狼吞虎嚥下去,不到兩分鐘就全部吃了個乾淨。
騎士們其實很想細嚼慢嚥,但時間不等人。
再次將馬鞍、馬鐙等馬具綁緊,再次檢查一遍裝備和武器,忙完這一切之後,也許只剩下兩三分鐘的時間了。
在最後的閒暇裡,他們不約而同地坐在草地上,擦拭著自己的武器,就像撫摸初戀的情人。
太刀、長槍又或者長弓,是這支隊伍裡的主流武器,其中又以太刀和長槍居多,而騎射流最少。
佐佐成政從懷裡摸出手錶看了看,率先拄著槍站了起來。
他一開始行動,五百名騎士也嘩啦啦站起來跨上馬背。
等到所有人都在馬兒身上坐穩之後,成政的長槍向前斜斜一指,前田慶次一馬當先,帶著槍組騎士走在了最前面。
整個騎馬隊開始了移動,他們一路上緩緩加速,到武田家的營房之前,已經將戰馬的速度催到了極致,只是五百人的騎馬隊,就匯成一道驚人的雷鳴。
前田慶次將朱槍隨手一揮,就帶起了一蓬鮮血,夕陽的最後一線光芒照在這一抹血珠子上,顯得尤其鮮豔。
“殺!”
轉瞬之間,騎馬隊已衝進了這個簡陋的營寨,騎士們轟然爆發出的一聲怒吼,比滾滾的馬蹄聲更為響亮,只是這一吼,就駭破了守軍的膽。
負責守衛此地的足輕大將李曉,在經歷了最初的驚駭之後立刻反應過來,他馬上就喝止了自己身邊想要拔腿逃跑計程車兵。
“不要慌!站在我身後!”
李曉的身材與佐佐成政相若,但粗壯猶有過之,他揮舞著一杆大槍,不時地將奔至身邊的騎兵一槍刺倒。
見主將威武不凡,足輕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