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羅嗦,有什麼招數就使出來吧!”
牙獸冷哼一聲,他自覺看不出果心的深淺,卻不願因此失了氣勢。
“嘖嘖嘖……看好了哦,小狗狗。”
話音方落,牙獸驟覺一陣天旋地轉,他用力地開闔雙目,卻發現入目的皆是甲賀山間的草木。
——他又回到了甲賀?
果心居士這個傢伙,最擅長的就是幻術,現在也一定是幻術!
牙獸抽出人到,在自己的手臂上輕輕劃開一道口子,冰涼之後的刺痛感頓時傳遍全身,看了看手臂上迅速湧出的殷紅血跡,牙獸茫然地環顧四周,發現周圍的一切都沒有變。
……還是在甲賀。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不是幻覺嗎?
牙獸有些疑惑了……
┗|`o′|┛嗷~~
身後忽然想起狼嚎,牙獸警覺地轉過身去,見到自己訓練的狼群,頓時安下心來。
他剛要吹吹口哨什麼的,便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這些狼,不對勁。
狼群不該用審視獵物一樣的眼神盯著他。
不僅如此……牙獸還聽到了身後的熊吼和野豬叫,他緩緩轉過身來,見到兩頭熊帶著幾頭兇猛的野豬,已經配合著狼群,從這一側將其包圍。
牙獸從小就在山中長大,與猛獸相伴為生,可是今天的這些猛獸……卻無一例外地對他抱有敵意。
……只能戰鬥了嗎?
牙獸不願與猛獸為敵,但現在的架勢……不用看了,它們已撲過來了!
如同無數次做過的那樣,牙獸赤手空拳地撲向了巨熊,靈活地躲避巨熊厚實有力的一掌,用手勾著巨熊的脖子,猿猴般附到它的背上。
他首先使用獨創的“獸語”與巨熊交流,希望能透過它來控制獸群,但巨熊竟然異常地狂躁不安,無論如何也不能安靜下來。
牙獸心中愈發驚凜,他掃視一週,發現狼群和野豬也已經逐漸縮小了包圍圈,對他狼視眈眈,若非是顧忌到被巨熊擊傷,只怕狼群會在第一時間撲過來吧!
……這究竟是怎麼了?
不僅向來忠於他的狼群反叛,他連一隻熊瞎子都馴服不了!
情急之下,牙獸放棄了“好言相勸”的交流方式,以手指為劍,向巨熊後頸上的一個穴位刺了下去。
他曾多次用這個方法馴服兇猛的灰熊,今次想必也不例外。
先制服這頭熊作為坐騎,狼群最會審時度勢,應該不會再威脅他的生命了吧。
只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多骨感,巨熊受了刺激,吃痛之下一陣低吼,發狂般地扭動肥厚的身體,竭盡全力想要把牙獸甩下來。
牙獸亦如一隻敏捷的猿猴一般,在熊背上緊貼著,雖然他仍然有信心制服這頭熊,但牙獸的力氣也漸漸不支,原本如鋼爪般的手也漸漸變得痠軟。
“嗷~~!”
巨熊猛地側倒下去,巨大的慣性將措不及手的牙獸甩在地上,摔得他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
覷見這個機會,狼群和另一頭巨熊圍著牙獸撲了過來。
感受到自己的四肢被咬斷、臟腑被撕開,牙獸終於忍不住慘嚎起來!
他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又回到春日山城的陰影裡,轉瞬間明白原來那真的是果心製造的幻境。
只是……他手臂上這道新鮮的傷口又是怎麼回事?
那不是幻覺嗎?
細思恐極,御門牙獸頓時汗流浹背。
果心呢?
牙獸環顧四周,發現視野裡已失去了果心的蹤影。
果心雖然來無影去無蹤,但還有一個人是可以追蹤的……牙獸略一思忖,便派出兩個下忍,令其出城跟蹤佐佐成政。
那兩個下忍沒花多少工夫就在春日山城東面摸到了成政的蹤跡。
此時月明星稀,佐佐成政躺在馬背上的孤單身影在海岸邊留下淺淺的影子。
不遠處的潮水嘩啦嘩啦衝上沙灘,又嘩啦啦退回大海。
佐佐成政走走停停,似乎沒有什麼方向。
東方露出魚肚白的時候,佐佐成政仍沒有任何停下來的意思,從春日山城的方向跑來十餘騎騎馬武士,下忍連忙躲在草叢中屏息等候。
十餘名騎士皆是揹著白底三道紅槓的指標旗,為首的那個身材尤其高大,胯下一匹黑色的巨馬。
“看來是佐佐成政的薔薇騎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