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佐佐成政在之前也是這樣。
當年的佐佐成政,比起任何一個武士,都更具憐憫之心,更有君子般的坦蕩和胸懷,當年的他,簡直就不像個武士,不像個亂世中生存下來的男人。
成政沒想到,河田長親竟也是如此。
長親所存留的執念,在很多人看來乃是年輕人太過天真幼稚的想法,因此對其冷嘲熱諷,稱其為愚蠢痴傻。
可他們的諷刺,又何嘗不是對自己喪失了夢想和天真的逃避?
正因他們在歲月蹉跎中被磨去了稜角、喪失了銳意進取的勇氣,所以才會對這樣的年青人格外地看不慣吧……因為這種看不慣,更源自於他們內心對自己的失望。
佐佐成政並未對河田長親冷嘲熱諷,他只是輕輕笑了笑,略有些自嘲意味地道:
“死在我手上的無辜者還少嗎……土肥政繁,你告訴長親,焚燬弓莊城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
“這……”土肥政繁的一雙小眼睛在成政和長親身上來回打量,一時間尷尬無比。
“主公在弓莊城設計擒住了神保方的寺崎盛永,將足足兩千名俘虜關在弓莊城的本丸裡,然後……一把火焚燬了弓莊城。”
這番話河田長親越聽越是心驚,到最後竟目瞪口呆起來。
他怎麼都想不到,自己效忠的主君,已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殺人盈野的****!
“這……怎麼會……”
河田長親仍舊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可戰場的情勢並不給他反應的時間,弓莊眾的實際首領土肥政繁很快就提醒道:
“有人出城了!是寺島職定的旗號!”
佐佐成政木雕般的表情終於動了動,眼中閃過一絲捕獲獵物般的殘忍光芒。
“嗯……此戰由土肥你來指揮吧。”
佐佐成政說出的話就是命令,他一言既出,土肥政繁既不會詢問,更不會反駁,只因這些天來,佐佐成政訓練這支部隊用盡了手段,令弓莊眾不僅戰鬥力提升了一大截,更是紀律嚴明、令行禁止,雖有五百人,但一旦投入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