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旗,那麼他與信長之間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既然如此,又哪裡還有一擊不中、便即退守的道理?
難道謀反也是過家家麼?
信行嘆了口氣,將目光轉向柴田勝家。
勝家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多少顯得有些遲鈍,他從會議伊始就維持著皺眉沉思的神色,也讓信行對他多了些期待。
“主公,您覺得您能看透信長嗎?”
勝家終於開口,但他不答反問,而且問得相當刁鑽,令信行有些錯愕。
他看得透信長嗎?
信行在織田家中,一直以乖巧和謙遜而聞名,他因此得到了巨大的聲望,得到了絕大多數家臣的支援,而他的兄長信長則恰恰相反。
如果說佐佐成政、前田慶次那幫小子是尾張的傾奇者,那麼織田信長便可謂是尾張傾奇者的始祖。
那群少年們所有的荒誕不經、狂妄不馴,都是源自信長。
在十幾年的時光裡,織田信長袒露著胸膛、腰間掛著一個兩個三個四個袋子,裝著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喜好飛鷹走馬,常常夜宿良家、偷雞摸狗,是個十足的惡少。
但是……這就是織田信長嗎?
為何父親信秀與平手政秀都對信長寄予厚望?
為何佐佐成政、前田利家那些優秀的武士都選擇跟隨信長?
為何竟然連美濃的蝮蛇齋藤道三,都說“我的兒子以後只能為你上總介牽馬”?
信行不明白。
不明白,也就是看不透。
“看不透……我看不透他。”
見此形狀,柴田勝家眼中的憂慮之意更濃了。
“我也看不透……但我相信,信長絕不會傻乎乎地去打一場必敗之仗,齋藤道三已是必死之局,信長絕不會為他損失一兵一卒!”
眾人皆是面帶疑惑,不明白勝家的意思。
“也就是說……信長率軍救援道三,根本就是一個圈套!”
啊?
信行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只要我們受阻於清州城下,信長便會在一天之內從富田趕回,與城內的守軍裡應外合……這,根本就是在誘你造反!”
21手刃仇敵
從木曾川對面傳來的喊殺聲告訴成政,齋藤道三很可能離死不遠了。
即便是在木曾川的這一側望去,也能遠遠望見竹腰道塵、長井道勝和小牧源太的備隊,這三支備隊倚仗著兵力優勢,從三面合圍了佈陣在鶴山上的道三。
像是蟒蛇張開的巨口一樣,他們緊緊咬住了道三的殘軍。
從富田望去,鶴山的山腰上矗立著一個瘦削的身影,不知那人是否就是道三?
這個時候,織田信長也終於下達了軍令:
“全軍,返回清州!”
這個時候的織田信長,已經重新跨坐到戰馬上,在母衣眾的簇擁下緩緩開出富田莊,步上返回清州的街道。
佐佐成政錯愕不已。
就這樣就結束了?
為何?為何信長不去救援道三?
為什麼無緣無故地在這裡等了5天,便直接返回清州?
佐佐成政不明白信長的目的,但他明白的是自己的心。
……明明已經離那個傢伙這麼近了,他絕不甘心錯失這個機會。
他要復仇!
成政猛地調轉馬頭,一踢戰馬奔向了木曾川渡口。
“喂!八嘎與佐,你幹神馬!”
慶次見成政反常,心中擔憂,便也離開隊伍追了上去。
被騎馬武士簇擁著的信長勒住馬兒,疑惑地回頭望了一眼。
他不明白佐佐成政為何對齋藤道三懷有如此強烈的恨意。
比良城佐佐家跟齋藤道三有仇嗎?
他記得沒有,但成政的行為……真是難以解釋。
算了不管了,回去等他自己解釋吧。
織田信長搖了搖頭,再度開始前進,齋藤道三雖然死了……但威脅到他統治尾張的人還沒死光。
下一個會是誰呢?
是織田信行,還是織田信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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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地一聲,長槍刺入了一個武士的胸口。
“你們要記住,我是齋藤道三啊!”
道三將長槍從那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