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散亂的陣型退回本陣了。
佐佐孫介驀地坐在一具屍體上,大口地喘息。
他就是放出救了佐佐盛政的那個青年,而他則是佐佐盛政的次子,佐佐成政的二哥。
“幸虧撤退了,再不撤我也擋不住了。父親有沒有受傷?”
雖然很累,佐佐孫介還是拄著長槍站了起來,他顯然極關心自己的父親。
“我沒事。”
佐佐盛政速來寡言少語,他一手按在刀柄上,環顧己方的殘兵,花白的眉毛似乎要擰到一起了。
“不許停下來!分成兩隊,一隊休息,一隊修理營寨!”
佐佐盛政一邊巡邏一邊大喊。那百多號殘兵聽到他的命令,竟然也不抱怨,只是乖乖地照做,真讓人有些驚訝。
佐佐孫介也站了起來,加入修理營寨的那一組,將被推倒的木柵重新立好,把屍體從壕溝中搬出來,再堆在木柵的下面。
“我們的時間沒多久!如果不想死就快點!”
盛政蒼老的聲音已經嘶啞,佐佐家的足輕們幾乎已經是個個帶傷,聽到領主的命令,下意識地去執行。
戰鬥進行到這種程度,唯一的懸念,就是他們還能堅持多久了。
不遠處的平原上,一個留著絡腮鬍子的大漢再度揮起了軍配。
柴田軍的足輕排好隊形,再次向山包上的佐佐軍衝了過來。
28武人的榮耀
柴田勝家端坐在馬紮上,皺眉望向近在咫尺的小山包。
那裡還有不到一百人,不到一百名佐佐家的土包子。
兩個時辰前,那裡是三百人。
讓柴田勝家驚訝的是,在他的進攻下,佐佐父子竟然用300農兵,堅守了兩個時辰。
這是佐佐父子的光榮?
還是他的恥辱?
以四倍的兵力,攻擊僅僅有木柵和壕溝的300農兵,竟然兩個時辰還沒攻下來。
不僅如此,照這樣發展下去,很可能再過兩個時辰,也攻不下來。
“告訴角田新五,如果不能在一個時辰之內攻下敵軍本陣或是討取敵軍大將的話,提頭來見我!”
性情暴躁的柴田勝家對攻擊中的柴田軍下了死命令。
角田新五是勝家手下有名的勇士,他身高體壯,武藝過人,臉上更有一條長可數寸的刀疤,看起來猙獰無比。
收到柴田勝家的命令之後,他並沒有覺得害怕,反而是拔出自己的武士刀,與足輕一起衝了上去。
太弱了,真是太弱了。
佐佐家的農兵,真的是太弱了。
一個個跟吃不飽一樣,那麼矮小,力量也很弱。
角田新五揮刀砍下一個佐佐家足輕的頭顱,身邊立刻就有足輕上去撿人頭。
但那名足輕沒想到的是,角田新五飛起一腳踹在了他的屁股上,力量大得驚人,直接把他踹趴在了地上。
“八嘎!足輕的頭不要撿也不要割,老子要的,是佐佐盛政的頭!”
以角田新五為中心,柴田軍迅速突破了佐佐軍那薄弱的防禦,足輕在角田新五的指揮下,努力破壞木柵,只要將這一段壕溝完全填平,再將木柵推倒,佐佐軍將再無地形上的優勢。
佐佐孫介當然也注意到了這個身材高大的武士,他抖一朵槍花破開一個足輕的咽喉之後,便帶著十來個人衝了上來。
角田新五很猛,他早就知道。
但他們父子既然接下了主公的委託,就必須完成。
稻生原的陣地,必須守住!
“角田新五,你的對手是我!”
佐佐孫介舉槍大喊,他的舉動自然引起了角田新五的注意,實際上作為小豆坂七本槍之一的佐佐孫介,在尾張國內的勇名早已為人熟知。
而角田新五的目的,就是把佐佐父子的腦袋一個個地砍下來。
沒有原因,因為看著很煩!
忠誠、勇敢的佐佐家,忠誠、勇敢的佐佐父子,實在是讓人很煩!
角田新五從身後的足輕手裡接過長槍,像猛獸盯著獵物一樣注視著比他小好幾歲的佐佐孫介。
短暫的對峙之後,佐佐孫介輕輕地一槍刺出,角田新五甚至看都不看,抬手一揮,就將佐佐孫介的長槍格開了。
“這力量太弱了,雖然你本來就很弱,但也不應該用這麼弱的力量來試探我啊。”
角田新五誇張地大笑,佐佐孫介卻是有苦自知。
經過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