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槍宛如死神的鐮刀隨意地收割者對面黃巾軍士兵的生命,但太史慈知道自己眼前的強大卻無法保證自己母親的安危。
可恨世事難料,即便是擁有了超越時空的知識,即便自己曾經為即將爆發的黃巾之亂多做應急的準備,可是事態的發展仍然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兩天前,東萊郡的郡守死在了自己第十一房小妾的肚皮上,東萊郡的地方上成了一團散沙,郡務暫由東萊郡治所的黃縣縣令喬肅代理。
自己的上司奏曹吏已經奉命出發到京城送信,自己在奏曹所的一班兄弟也到東萊郡各個縣去通報。自己則被派到了當利。
可誰會想到就在這個毫無風聲的一光明媚的早晨,居然毫無徵兆的發生了黃巾軍的起義,讓尚在郡縣送交往來文書的太史慈措手不及。而且黃巾軍的真正的面貌讓太史慈大吃了一驚。
僅僅只是在後世憑藉讀史書是很難想象黃巾軍的起義是如何的規模浩大。整個青州到處都是黃巾軍的軍隊,漫山遍野、如蟻如蝗,他們沒有像樣的武器與鎧甲,沒有合理的指揮與排程,只是如野獸一樣的咬與撕,木頭,石塊,一切拿得動的堅硬的東西都是他們的武器。
城裡的官兵早就嚇得不敢出城,只會站在城頭上放箭。
無處發洩的黃巾軍們見人就殺,看見房子就搶就燒。
太史慈沒有想到黃巾軍會是這種樣子。儘管他早從歷史書上得知,黃巾軍的起義到了後期就變質成土匪劫掠一樣。但他一向認為史書不過是封建文人為了歌功頌德而大談成王敗寇的把戲,不足為信。
可是在半天之內,他信了。這根本就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農民起義,倒更像是一場宗教起義,不,應該是邪教暴動。
無數面黃肌瘦的黃巾軍從四面向各個郡縣湧來,口吐白沫悍不畏死地呼喊著:“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眼中沒有被壓迫者的那種清澈而又痛苦的悲憤,卻有著一種呆若木雞似的貪婪。
這完全是種只知破壞的野蠻力量。
太史慈怕了,他不敢想象眼前的這些人如果出現在自己的家中時會是什麼樣子,不錯,史書上記載著母親不會死於這場兵荒馬亂中,可身在局中的感覺讓太史慈坐立不安,唯有單槍匹馬突圍而出,回到黃縣去救自己的母親!
那黃縣縣令喬肅是什麼腳色太史慈還是知道的,他肚子裡的那點貨色無非就是吟詩作賦,風花雪月而已,文不足以安邦,武不足以定國,喬肅這縣令的位置完全是山西喬氏這名門望族的名望所致,何來半點真才實學?
這樣的縣令如何能保得住黃縣的平安?
念及此,太史慈暴怒!
有人能擋得住憤怒中的太史慈嗎?
也許手持方天畫戟的戰神呂布能,也許揮灑青龍偃月的武聖關羽能,也許橫掃丈八蛇矛的霸王張飛能,也許趙雲典韋許褚馬超都能,
但憤怒中的太史慈肯定會給他們一個兩敗俱傷的答案。
更何況,此時的太史慈遠比歷史上的太史慈更為可怕,當一名職業特工中的精英把打有現代科學痕跡的刺殺和武學原理溶入到古老而又神奇的中國武學中,所產生的威力就不再是1+1=2那麼簡單了。
一年中的對武學的不懈努力,使得這個全新的太史慈脫胎換骨,成為這個冷武器時代站在頂峰的高手。
唯一少的大概就是實戰的經驗和自己尚在少年的身體。
經驗,可以補,眼前就是。身體?沒問題,黃巾軍中哪有關羽張飛這樣的高手,一人一馬一槍一弓足矣!
此時,黃縣已遙遙在望。
驀地一聲大喝,黃巾軍中幾名大漢排眾而出,黃巾軍聽到幾個人的聲音氣勢不禁為之一振,“是王家兄弟!”“這小白臉死定了!”“上啊!”
又一次蜂擁而上。不過目標換成了太史慈胯下白馬。
同一時間領頭的一人一揮手中長鐵棍一沉一挑,挾著凌厲勁氣,戳往馬上太史慈前胸。
明眼人都看得出,若太史慈沒有了馬匹,將會陷入到重圍中,勢必難以脫身。剛才不是沒有人想做過,但根本就無法靠近,而此時己方的高手親自出手吸引敵人的注意力,殺死白馬成功的機會就大了很多。
太史慈心中一沉,知道是黃巾軍中的高手,雖然自己沒有把對方放在眼裡,但勢必會延誤自己回家的時間。
速戰速決。
太史慈一夾馬腹,胯下白馬倏地前衝,右手一抹,銀槍已幻化出千重槍影。
所有揮向白馬的那些短木棍爛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