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敦道:“他如此手下留情,應是不想與我們為難,以他的本領衝出重圍易如反掌,又何必在此與我們纏鬥。”說罷皺眉苦思,孫觀與尹禮也百思不得其解。
臧霸聞聽此言,身軀一震,臉色變得更白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嘶啞著嗓子說:“好厲害的人物!好厲害的計策!”
孫觀三人聞言看向他,臧霸像看惡魔一樣看著氣定神閒彷彿像是在自己家後花園散步賞花般遊走“殺”敵的太史慈道:“我們趕快撤兵,大事不妙。”
孫觀眉頭皺得更深了,沉聲道:“宣高可否說明白些。”
臧霸急道:“他為什麼手下留情我現在不知道,可是我卻知道他為什麼要在此處與我們纏鬥。”一陣咳嗽,又道:“此人剛才與三人通行,一定是敵軍中的斥候,在窺探我方時被發現,據昨日從黃縣逃回計程車兵說遭遇到了世家子弟劉繇的阻擊。而黃縣離我們這裡近得很……”
就算孫觀再蠢此時也知道太史慈的意圖了,以一人之力纏住己方,攪得己方方寸大亂,然後劉繇大軍再傾巢而出襲殺而至……這根本就是一場擊潰戰!
此計絕妙,任誰也難以猜想到,因為此計的前提條件是對方要有足夠的實力纏住己方,按常理揣度怎麼也得有一小股軍隊才行。可是誰又能想得到敵人竟然用一個人就達到了這個目的。讓己方誤以為留下纏鬥的人只是拼死斷後而已。不過這才是此計最毒辣處,要是留下來纏鬥的人多了,不被馬上看穿意圖才怪呢!
吳敦深吸一口氣道:“可惡的劉繇,竟然如此毒辣!”
臧霸搖頭道:“此計定然不是劉繇想出來的,我估計劉繇大軍此時正在途中,否則剛才我們受傷時劉繇大軍就應該開始衝擊我軍,一舉擊潰,若是事先定計,必有伏兵。”
尹禮不敢相通道:“宣高的意思是……”
臧霸艱難的點了點頭,道:“是臨時定計,而且定計者就是這眼前的年輕人……,太史慈……”
孫觀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不能置信地看著太史慈,心中同時想到:驚世駭俗的弓箭,鬼神莫測的槍法,不可揣度的計策,眼前的這個少年真的未滿十八歲嗎?
臧霸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他覺得眼前的太史慈似乎另有意圖,因為太史慈沒有趕盡殺絕,至於原因是什麼就不是自己所能瞭解的了。
此時,那些從地上爬起來的“死而復生”的黃巾軍士兵的或瘋狂或麻木的樣子令周圍的黃巾軍驚駭莫名,紛紛避開,如見厲鬼。軍心開始大亂。
臧霸一見不妙,急中生智吼道:“天佑黃巾,天公將軍為我死去的兄弟還魂,可起死回生再戰沙場,天公將軍萬歲!”
黃巾軍一愣,旋即狂熱的吼道:“天公將軍萬歲!”瘋狂的向太史慈湧去。
太史慈聽得清清楚楚,心中暗贊臧霸,果然不愧是黃巾智將!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想出了穩定軍心更進一步提升士氣的妙計。
臧霸長出了一口氣:軍心還在就好。轉眼看向孫觀等人,三人眼中盡是讚歎,正待說話。異變突起。
西北方向殺聲震天,劉繇大軍殺到!
第一部 第一卷 第六章 服心(上)
不管再一次開始混亂的手下,臧霸望著遠處漸漸逼近的劉繇大軍,沉聲道:“看揚起的塵頭,劉繇的軍隊至少有一萬人。”
孫觀吐出一口涼氣,心有餘悸道:“幸好宣高剛才想到了關鍵處,否則我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一頓又道:“雖然這狗孃養的劉繇已經殺來,不過至少沒讓我們措手不及。宣高,依你看為今之計又當如何?”
臧霸心知自己已經使眼前三人徹底信服,於是說道:“現在已經不是我們退出幾里就可以化解得了眼前危機那麼簡單了。不僅東萊郡已無我們立足之地,北海,城陽,樂安三郡也不是安身立命之處,否則這三郡的黃巾軍也會被我們的頹勢所動搖,為今之計我軍最好撤出青州,退守我等的根本——泰山。當然東莞亦是不錯的選擇。只要這青州有太史慈一天我軍就不可輕言興兵!”
孫觀點頭道:“如此,就按宣高的主意辦,全軍向泰山轉移。”
臧霸搖頭道:“不可,此處須有人抵擋一陣,否則全軍必被劉繇大軍追殺得一乾二淨。”
吳敦和尹禮互望一眼,看出對方眼中的堅定,正要開口請求留下,臧霸卻搶先說道:“此處就交於我,當可無礙。”
孫觀斷然道:“不可,宣高,你已經受傷在身……”
臧霸打斷道:“我的傷只是皮外傷,並不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