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於黃昏上山,只因為——他們,竟然迷路了!夜色漸濃,霧色更濃。
三人上至嵩山之腰,不知何來一場大霧,竟擋住了他們的視線。
而且霧氣更是愈來愈濃,就連他們眼前一丈的景物,也難以一眼看清。
周遭且佈滿詭異而參天的古樹,令前路惜為矇昧難明,一時之間他們也不知自己到了何處。
只知道,他們一直在山上兜兜轉轉,少林的蹤影,卻始終杳然。
“怎麼辦?”孔慈開始有點擔憂:
“天色愈來愈黑,日光將盡,雲少爺、風少爺,我們如今……該如何是好?”
步驚雲並沒回應,只是仍在觀察四周,聶風卻是非常鎮定的“別怕,孔慈!大不了我們便在此生火度宿,待明天太陽出來再說!”
話雖如此,惟要在荒山野嶺度宿,敵暗我明,亦是不無危險。
不過能夠與聶風及步驚雲在一起,孔慈什麼也不怕,她反而覺此時此刻,是自己今生最值得好好記住的時刻,能夠與兩個在自生命中異常重要的男人共同進退,她如斯卑微下賤的今生,還有何求?想到這裡,孔慈一時得意忘形,不期然“唉”的一聲,悄悄嘆了一口氣。
聶風的聽覺極敏,即時聽見了她這聲輕嘆,不由納罕道:
“孔慈,你為何嘆息?”
孔慈見自己如此失態,竟忘形嘆息起來,當場滿臉通紅,支吾:
“不……沒有什麼,風少爺,雲……少爺,孔慈……只是忽然想到,若我真的給黑瞳說中,是他主人的什麼……惡魔之眸,你們可會嫌棄我?”
這已是孔慈一生之中,問得最大膽的一個問題了。聶風聞言淡淡一笑,答:
“孔慈,我們怎會嫌棄你?你一直待我兩師兄弟那樣好,即使你是什麼惡魔之眸,還有一個永遠不變的身份,就是……”
聶風每說一句話都用“我們”,顯見他也深信步驚雲會如他一樣的想,所以才會代他回答。
朋友?這兩個字聽在孔慈耳內,是何等的舒服受用?有一剎那的感動……
聶風曾因幽若的假死而向天怒問,孔慈早已在其說話之中聽得一點風聲,知道一個喚作“夢”的女子曾令聶風刻骨銘心,如今,幽若的出現更把他的感情弄得更敵,他惟乎已負但不起幽若那令他透不過氣的濃情厚意,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