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火海,不期然若有所思……
不單鳳玉京,就連一直只是袖手旁觀的龍抽,似乎亦不認為無名真的會這樣容易敗亡。
其實,快意老祖實在太低估無名了。
以無名出神人化的劍術修為,他根本已是一柄劍!無論鳳玉京所發的“穹天之血”
何等的快,己快如絕世奇劍的無名,未必不能輕描淡寫避過!不過,以“穹天之血”狙殺無名,也不是全無希望!若然在無名大可閃避“穹天之血”的剎那間,出現了一些他無法預計的變數……
譬,出現了一個他極度欣賞、認為非救不可的女孩……
那,按照無名的脾性,即使他救了那女孩後便會正中穹大之血的火熱毒力。他……
還是會義無反顧地去——救!儘管以他目下的神話修為,仍無法可以須知、到底他中了“穹天之血”後,下場會如何恐怖?可怕?究竟,不惜捨身為鳳舞擋了“穹天之血”的無名將會有何可怕後果?不單無名自己不知道,就連醒來後的鳳舞也不知道。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
鳳舞終於從昏迷中甦醒過來,可是,當她張開眼睛後所看的第一眼,她並沒有即時看見無名,她只看見一片血紅!那片血紅,赫然是一道延綿數百丈的血浪!而那道血痕,卻是方圓數百丈內無數無辜漁民的——血!鳳舞猶記得,在“穹天之血”發之時,於無名的船方圓數百丈內的江邊,還有不少漁家正泊船歇息。
故“穹天之血”的恐怖毀滅力,不單無名首當其衝,就連那些正外夢鄉的漁民,亦被殃及池魚,無一幸兔,相信已全慘死當場!鳳舞只感到無限內咎,終於……
“是……我……害……了……他……們,若……不是……為了……我,他……們……
便不會……死!若……不……是為了……我,無……名……他……也不用……以自己……
血肉……之軀……擋……那股……穹……天之……血……”
是的!一切一切都是因為她!若她不是那樣魯莽,若她不急於要以自己的“鳳舞箭”.幫無名擋她父親鳳玉京的“鳳家箭”,也許以無名的神話修為,還可及時制止“穹天之血”爆發亦未可料;也許如今的結局便可改寫,所有人都不用死!但是如今,所有人都死了,還可能包括無名……
眼見玄塘江江面浮滿無數漁民屍首,鳳舞面上的自責之色就更深,她更開始發覺,江面之上,根本就沒有無名的屍首!那,無名的人中屍首去了哪?難道,即使他是神話,在首當其衝之下,仍難禁破“穹天之血”轟至死無全屍?抑或,他並未被損分毫,早已安然離去?鳳舞只盼望無名能安然無恙,可是機會看業卻相當渺茫,尤其是,當她發現一個上半身赤條條的男人屍體,正被血浪冉冉衝向岸邊的時候,她當場面色一翌,脫口驚呼。
“啊……?是……他?是……”
“無……名?”
不錯!被血浪衝至岸邊的那個男人屍體,雖然背部朝天,一張臉沒在水裡,但鳳舞單看他的背影,已一眼認出那是他!無名!只因為,在過去的歲月中,她將當日在“摸骨聖手”攤檔前所見的無名容貌,思念了也不僅千萬次,無名的一眉一眼,甚至無名的背影,她都絕不會忘記!故單看那個被衝至岸邊地男人背影,鳳舞已即時認出必是無名無疑!不由分說,她已如飛似箭,朝岸邊那個男人奔去!炬料,當鳳舞戰戰兢兢地,將那個面孔朝下的男人身軀扳過來的剎那,她赫然發現這個男人……
他的背是然和無名極為相像,但,他根本便非——無名!鳳舞只見眼前這個人男人,一張臉竟蓋著一層厚厚的血膜,將他原有的臉罩得密不透風,令人一時間也難辨其真正面目。
瞧這層厚逾半寸的血膜還血淋淋的,敢情這人亦是被那股“穹天之血”的恐怖爆炸力轟中,更被“穹天之血”的毒力侵入其五臟六腑,才會落得如此。
然而,既然這男人滿臉罩著血膜、難辨面目,鳳舞又怎能肯定,他一定不是無名?全是由於,這男人渾身上下,根本就沒有半絲無名該有的——劍氣!那股足可叫天地臣服、無名獨有的神話劍氣和功力!鳳舞既能定,這個背影與無名極為相像的男人絕非無名,她總算暫時可舒了口氣,蓋因一日未發現無名屍體,那無名仍有生望!惟是,當她回這個滿臉血淋淋的男人屍體,她不期然又感到無限惋惜內咎,畢竟,他也是因她一時魯莽引發“穹天之血”而死,如果可以有方法救活他,她一定會蓋自己所有力量去補償!而就在鳳舞呆坐於此人之畔,正不知如何處置其屍首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