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工地裡還真沒有一樣活兒是輕巧的,濾沙子累胳膊,推車子費腰,砌磚費手腕,總之是沒有一樣好乾的。太陽毒辣辣的照著,邁一步都覺得會加重自己的疲憊,只想找著陰涼的地方歇下來喝兩口水,給民工準備的水都被太陽給烤得溫突突的,喝下去還是覺得很渴。颳起暖風來還帶起一片沙塵,嘴裡覺得很牙磣。
一天下來我有點受不了了,可是收工時給的那十五塊讓我還是看到了一點生活的希望。回到家裡倒在床上就想著趕快吃完了飯就一覺睡到明天,什麼理想什麼馬玥,根本就想不起來了。
開始的一個月很不適應,但是日子久了也不覺得什麼了,反倒樂在可以得到現錢,想吃什麼可以買什麼。
達子說理想、愛情只是溫飽之後的消遣,我不願承認但是我又沒有什麼理由可以反駁他。
有一天開工的時候工長過來叫我,說:“小二,你妹妹從你老家來看你了。”這話說得有點迷糊,我就一個表姐,何來的妹妹。工長笑呵呵的說:“你知道你妹妹來就和我說一聲嘛,我就給你一天的假也不扣你錢。你現在這樣做多見外啊。”他身後猛然閃出一個女孩對我說:“哥,最近還好吧?”我仔細一看是二嫂,她什麼時候成我妹妹了,還是我自己給忘了,先這麼著吧。我答應著:“妹妹,你來了。”二嫂極為懂事的對工長說:“那叔叔再見了,我們就先回家了。歡迎你到我們家裡來玩。”工長讓哄得飄飄忽忽的,說:“劉二啊,難得你有個好妹妹,你也跟人家學學嘴甜點。行了,你就回家吧。這是今天的十五塊錢,你先拿著。”剛走出工地我對二嫂說:“妹妹,你怎麼來了。”二嫂狠狠的踩了我一腳,說:“我操你媽,你充什麼大輩啊!你們那的說不是親戚不讓找人我才說我是你妹妹的。”原來是真的二嫂,這我就放心了。我說:“你怎麼想起到這裡來了,是不是又在平縣混不下去了。”她說:“那你可錯了,我是過來準備開店的。”“要我說你在平縣開個食雜店就行了,還來這裡開個什麼勁啊。”二嫂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說:“我是來開理髮店的,我叫人打聽了,這裡有處房子租得很便宜,一個月才一千的門面房子,你說是不是很划算啊?”我很嚴肅的對他說:“你不要這樣了,理髮不適合你。雖然我們都對大城市的人有點仇恨,可你也不能非弄出點流血事件才行啊。那可是犯罪呀!”二嫂說她現在已經很有技術了,保證不會有那種事情發生,對於她的話我始終抱有半信半疑的態度,這不是說我是個懷疑論者,而是她真的不是很可信。
低俗故事(58)
大家晚上為二嫂接風,買了不少的東西,達子也露了兩手,手藝很不錯。我總感覺大餅子越來越不象個好人了,不光對二嫂的目光淫穢而下流,就連對我和達子都這種眼神,這讓我們著實有點不安。
二嫂問我小說寫得怎麼樣了,我說寫是寫差不多了,都兩個月了。可是寫完了也沒用,沒什麼出路,到如今來混到去工地當散工。二嫂說都快十一月了,散工也當不了多長時間了,不如就到她的店裡幫忙,雖說不給錢但是還可以溫飽也不那麼累,閒下的時候可以去各個地方跑跑聯絡一下。大餅子說他們公司也不是全是黃|色小說,也有愛情小說,不行就到他們公司當個寫手,潘哥還能幫點忙什麼的。我說那還是算了,我自己去聯絡一下,你那地方終究有點上不了檯面,就算你出版個小說你好意思送我表姐一本嗎。大餅子被我說得有點無地自容,他想轉移話題,提議乾一杯。我始終不認為他在那裡能得什麼好,可是勸他他總是不聽,說只有這樣下去才能讓我表姐對他刮目相看,說得好象我表姐是黃書販子似的,就別說我表姐了,現在我都對他刮目相看了。
我不在工地幹了,眼看練就出的一身肌肉就這樣被荒廢還真的是有點可惜,不過我還是得乾點正事,再說我的理想也不是當民工啊。
我給第一個出版社投稿的時候把稿件留在編輯那裡,編輯看了看第一頁又看了看最後一頁,說:“來,你寫幾個字給我看看。”我當即就筆走龍蛇的寫了幾個大字,編輯看了之後說:“親眼看了你寫幾個字之後我才確信你那原稿上的字不是用腳寫的。”真他媽是文化人,這麼婉約,就為了罵我一句至於這樣大費周章嗎?
接下來我就讓二嫂給我把稿件列印出來再一一投稿。
不出半個月我就接到紛紛而至的退稿信,其中有婉約的:
“我覺得您的大作不適合如今的出版潮流,所以只有忍痛割愛。望得到諒解。”
聽到這些話我覺得心裡暖洋洋的,差點忘了這是退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