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船,鳳宸站在一旁,目光深沉的看著靠在欄杆上與良羽談天說地的花容。一掃衣襬,穿上了與花容同色的湖藍外綃。
船隻載著幾人,沿著涼花河曲折的支流一路駛向紅船易花樓所在之地。花容看著涼花河兩岸勃勃森林,與良羽幾人簡單的說明了玄冥與自己相遇的經過,到達易花樓之時,良羽已經與花容無所不談,大感相見恨晚。
花容平日裡扮男裝倒也習慣,此時進退亦有分寸,加之先前對這三位有一定了解接觸,很快便稱兄道弟,勾肩搭背。
奇華叢林是個怪異而神奇的地方,花容在見到他們口中所說的易花樓之時,愈發肯定了這一點。
“蘇弟,趕快上來!到了!”良羽站在甲板上,仰首看著面前不遠處華麗恢弘的巨型大船,反身去牽隨後出來的花容。
“旃檀是第一次到此?”鳳宸手一伸,拉住良羽的衣袖,借力躍上紅船的臺階,鳳眸凝著花容,笑道。
花容視線一直沒離開過那座和大樓一樣的巨大紅船,也是第一次見到涼花河外圍的情形,廣闊無邊,不知流向何方,奇華低勢之地分佈面積廣,沼澤一直是蛇類的天堂,卻不曾想,比沼澤更低的地帶,會匯成這麼一大片廣袤無邊的龐大湖泊!
蔚藍的湖水倒映著中央湖心的數十丈高的巨大樓船,船體通身金碧輝煌,華麗璀璨的紅色燈籠高懸,花容略瞥了一眼,竟有七層之高?
這般的船如果出現在永興城這般繁華的商業水城,她尚能理解,出現在這裡,有一種詭異的華麗與不真實感。
壯偉的船頭是一頭赤紅巨角的猙獰巨蟒,金屬的質感在烈日下有一種俯視傲然之姿,高樓之上,白帆收攏,只能看到直插雲天的金色桅杆與四周紅色的旗幟。
花容有些無法接受這東西出現這原始叢林一樣的地方,更無法理解的是,這裡竟然是煙花之地?
“旃檀可嚇著了?”鳳宸敲了敲手中的墨扇,忍不住笑道。
花容收斂了臉上的驚訝,有些無語,她的確是嚇著了,心裡只有一個感覺:太浪費了!
“這便是紅船?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面”看得差不多了,花容倒也沒什麼特別感觸,隨幾人下船。
“蘇弟有所不知,這裡是我赤蚺一族與鳳家的地方,自然與其他地方不同”良羽與玄冥已上了紅船的甲板,右側一青一紅兩名妖嬈的女子邁著裊繞的步子,見到幾人,嬌笑著靠上來:
“貴客來了!三位公子這兩日可沒來呢!”
“哎!這位小公子看著面生,是第一次來此?看著年輕的緊,不知是我族哪個字輩的小公子?青蔓還未曾見過!”青衣女子細挑嫵媚的眸子在花容身上饒了幾圈,半個身子都掛在了花容身上。
良羽與玄冥站在一旁,瞧見花容僵硬著脖子使勁往後挪臉,避免青蔓紅彤彤的唇貼在臉上,想起她的身份,兩人吭吭哧哧憋笑憋得辛苦。
大約青蔓見旃檀站在鳳宸身邊,又穿的與鳳宸有幾分相似,便直接當做是她們鳳氏一族的年輕一輩,直接連瞧都沒瞧別處,乾脆的就搭上了花容。
“這位姐姐,在下蘇旃檀,並非……”
“旃檀初來乍到,本王帶著便可”鳳宸俊臉無波瀾,聲音卻帶著難以抗拒的沉定,上位者的威勢不自覺的令旁邊的兩位女子微凜,立刻噤言退到一旁引著幾人進去。
鳳宸大手一攬,直接把花容攬到身前,良羽與玄冥便也跟著進去。
青蔓暗自觀察花容,目光掃到她身上的湖藍鮫綃,嫵媚的眸子微怔,隨即立刻垂眉。
這蘇公子身上皆是鳳族青蟒的氣息,這位小公子不知與這位僅在赤蚺王之下的鳳青王是何關係?為何他如此護著這位年輕的蘇公子?
花容話未說完便被鳳宸打斷,眼瞧著他如此說,她倒不如順水推舟,如今她這般模樣,又靠著鳳宸,想來原本桃靈的氣息便被遮蓋了,見到緋玉晗也不至於被立刻拆穿。
“幾位請,青鳳六閣的雅間這幾日可就等著幾位”青蔓身旁的紅衣蛇姬手中搖著火紅的羽毛扇,細膩的血色火焰絨尾隨著她輕柔的動作微晃,柔軟的水蛇腰搖擺晃悠,花容忍不住汗顏。
果然不愧是水蛇,身段如若無骨,估計光抱著也能美死那條該死的淫(諧)蟲子。花容不知想起了誰,衣袖攥的繃直,臉色很臭。
“蘇弟既然到此,便與我們一道去看看緋……”
“聽良兄多次提及易花樓的青雪,小弟也想看看是怎樣的梨枝美人,不如先去一睹為快?”花容墨扇一展,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