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沒有死是不是?”
“阿彌陀佛,浮華人世,不拘羈絆,仇怨早已化雲煙,唯踏遍塵世,桃花遍地……”伽羅抬首,無意識的念出數句。
花容微微後仰,依靠在桃樹下,如霜雪般的花瓣飄落肩頭而不自知,飄飄灑灑如漫天飛雪。
她不明白……不明白……
“打攪了”
花容踏著滿地柔軟的桃瓣,霜雪般銀色滾邊的長裙泛著白色的光芒,迴旋的桃瓣牽住她曳地的裙裾,好似不捨輕憐。
花容低眸,垂落一頭如墨青絲,有剎那的驚豔流瀉。
素指拈花,含笑低語。
“落英谷,雪翎果然是不同的”
為何自己現在才發覺呢?
花容驀然起身,不再多言,離開這一片霜雪桃林。
緋玉晗斂眉,從樹後緩緩步出。
伽羅似乎沒有意外,沒有意外他現在為何可以進入相國寺。當初桃夭問及修煉之途有哪幾種時,他便已猜到是怎麼回事。
緋玉晗狹長的鳳眸晦暗不明,看不清他現在到底在想什麼。
“阿彌陀佛,應無所住,而生其心。無生其心,浮世如埃……”伽羅低嘆一聲,不知是要說服誰。
“耽溺塵世,難以脫身,大師常年留於世間,可曾勘破?”緋玉晗薄唇輕勾,看向伽羅和尚,剛剛的情形到讓他對這位和尚的看法有些改變。
“盡所為,亦無所為,一切隨緣”伽羅和尚念一聲,雙手合十,轉身離去。徒留瘦削背影。
緋玉晗一襲緋衣熱烈如火,滿身落英繽紛,映襯出妖豔的媚色,站在桃林遲遲未離開。
陌生的白衣女子出現在他面前時,他狹長的眸子挑了挑。
“沒想到這落英谷的桃樹過了這麼些年,竟然已經有可以化形的樹靈存在”緋玉晗低嗤一聲,在夭夭出現時沒有出現,明顯是害怕見夭夭,現在出現是為何?
白衣女子髮束高髻,額間的五瓣桃妝豔烈奪目,膚若白雪,細長的眉眼卻帶著冰冽,雪白的裙襬拖地,兩臂挽輕紗批帛,隨風漾起。
“沒想到我們家桃夭的夫君竟真是你——赤蟒王緋玉晗!”
緋玉晗不語,不知這位是花翎的哪位姐妹?既然直呼夭夭是她們家的?
“馨月姐姐,這妖孽便是當年害桃夭墮入輪迴禍首!”
“妖孽!你到此何意?與那冷楚離皆是一路貨色!”
跟在這白衣女子之後,又出現數名同色衣衫的女子,秀麗的眉宇間皆是對緋玉晗的敵意。
她們當年重傷之後,數十年內皆無法踏出相國寺,只能待傷復原之後才能行動自如,如今已過去多年,她們方能出現在這裡。
她們對外面的世界並不清楚,相國寺戒律森嚴,僧眾一心修佛,這片地方的訊息僅僅是偶爾的香客傳來隻言片語,並不知究竟是怎麼回事。
當看到當年殘暴狠厲聞名的妖孽竟然是她們最在意的孩子的夫君,心中憂慮可想而知。
何況一個前例在前!
“臭男人!沒一個是好的!”
緋玉晗冷眸看著這群桃樹靈,竟然如此憎恨自己?冷楚離又是何人 ?'…99down'姓冷?
“花翎的姐妹?”緋玉晗冷聲道。
帶頭的女子步出,細長的眼睛看著緋玉晗,冷笑道:“閣下竟然有本事讓伽羅大師放過你,想必還是有些手段,可惜,我奉勸赤蟒王,欺騙得來的東西,到頭來只會和那冷楚離一樣的下場!”
“冷楚離?”緋玉晗挑眉,總覺得這名字似乎在哪裡見過。
“哼!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他以為騙得花翎相信了他,嫁給他,就能拴住翎兒的心?可笑!到頭來還不是在翎兒離開時發瘋,倘若不是那個叫清怡的女人給他灌了冷情散,他早該下地獄!可惜如今卻如七十老翁,永遠配不上我們花翎!”
“真以為每年到此就能彌補?情淡了,撿回一條命又能如何?花翎永遠不會再看他一眼!只可憐了小小年紀的桃夭。”
三言兩語,緋玉晗便知她們說的是何人了,冷相字楚離。
冷彥徵便是冷楚離。
“本王不甚明白,為何夭夭在場時,你們卻不願出現?”緋玉晗不想與她們糾纏於往事,直接問道。
白衣女子抬眸不語,她們不出現也是不想讓桃夭在知道花翎之事後來問她們,卻沒想到這樣的事情,在十幾年後還是不可避免。
“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