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章累了時,用來休憩、甚至召串妃嬪的地方。心黛不禁大急,“我不能待在這兒啊!克娜雅,你快替我想想辦法。”
“克娜雅能有什麼辦法呢?這是皇上的命令啊!”
“完了!完了!”心黛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這下子弘璨一定對我誤會更深了。一想到皇上有意無意間流露出來的意向,心黛更是一陣陣恐慌。”克娜雅,快!替我穿好衣服,我要回長佑宮去。“
“可是皇上……”
“你到底聽不聽話嘛!”
“是。”
心黛下了床,覺得頭一陣陣暈眩,但仍咬緊牙關勉力支撐著,讓克娜雅替她穿好衣服,扶持著走到門口。才剛走出門外,就和迎面而來的皇帝撞上了。
“心黛,”皇帝的聲音焦急中顯得關切,“你不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出來做什麼?克娜雅,快扶著公主回去啊!”
“皇上吉祥。”心黛不忘禮儀的請安後,說道:“宮中的儀制心黛不敢不遵守,此處不是心黛該來的地方,請皇上……”
“太醫說你受下驚嚇、心神耗弱,該多歇息一會才是,不用計較這麼多的規矩。再說,”皇帝挺了挺胸,頗具威儀的道:“在宮中,朕說的話就是規矩,你不能不聽,不然就是抗旨了。”
“可是……”
“別再可是啦!”皇帝凝視著她晶瑩的眸光、微蹙的眉頭,語氣一轉為溫柔,“你快進去吧!夜來風涼,別又受寒了。”
“皇上,”一個小太監匆匆由宮門趨上前來,跪倒在地稟告,“皇后娘娘跪在宮門外,說是非見著皇上的面不可,還有慶貴妃娘娘也在外面,陪皇后娘娘跪著。”
“不見不見!朕統統不見!”皇帝大聲斥責著,用力揮揮手。
此時心黛不得不勸道:“皇上,縱使七王爺有千般不是,皇后娘娘畢竟是皇后娘娘,還有慶貴妃娘娘也沒犯錯啊,何苦讓兩位娘娘長跪宮門外呢?再說皇后娘娘身子虛弱,怎經得起在外頭吹風……”
皇帝對弘璧的荒唐行徑猶有餘恨,因此連兩位前來替他求情的后妃也恨上了。“哼!皇后有虧母職,教養出這般頑劣荒唐的逆子來,如何母儀天下?還有,慶貴妃代掌六宮,竟也放縱那逆子在大內猖狂無禮,兩個都該罰!就讓她們都在外頭跪著好了!”
“那哀家呢?”一個蒼老的聲音巍巍地響起,重華宮的宮門已打了開來,一個拄著鳳頭金杖、滿頭花白,年紀雖老卻不失雍容華貴的老婦人,身著金銀彩披、鵝黃色綢裳,在左右宮女、太監,甚至病容憔悴的皇后、長身玉立的慶貴妃的攙扶之下,一步步的走下重華宮門的臺階,“哀家是不是也該罰、該跪啊!”
“太后吉祥。”重華宮內的皇帝、太監、宮女,還有心黛等人,一起跪地請安。
太后不理,依舊怒氣衝衝地道:“你罰哀家啊!養出你這種不肖兒子,居然要殺哀家的命根子。哼!現在你是皇帝、你最大、你有權,你乾脆連我這個老太婆一起殺了算了!”
“額娘——”皇帝連忙奔上前去,跪倒在太后跟前,“你老人家怎麼不在園中靜養,突然進宮來了呢?孩兒未曾遠迎——”
“哼!”老太后恨恨地打斷了皇帝的話,“哀家要是再不來,我的孫子就連命都沒有了。哀家真不知道你是存什麼鬼心思,連自己兒子都殺,這叫好皇帝嗎?”
“額娘請息怒,聽兒臣說明緣由。弘璧這個孽子在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調戲心黛公主。為了宮中的規矩,也為了咱們國家和珍瑪爾族的友誼,兒臣必須對天下臣民有所交代,以求匡正世道、教化民心。”
“瞧你睜眼說什麼瞎話!”太后為救孫子已經顧不得皇帝的顏面與尊嚴,破口大罵道:“你把一名在宮中沒有名位的女子接到重華宮住,這樣叫教化民心嗎?人家可是你未來的兒媳婦啊!”她用一雙含怒的鳳眼瞧了長跪在地的心黛一眼,“當初你跟珍瑪爾族的人是怎麼約定的啊?為什麼到現在還不下旨,早讓她和弘璨成親,不就不會鬧出這麼大的事了嗎?哼!別以為你打的什麼骯髒念頭別人都不知道。”
“額娘,這和弘璧犯錯根本是兩碼子事啊!”皇帝怒瞪著太后身旁淚流滿面、病骨支離,卻為愛子憂心不已的皇后。可惡!一定是皇后為了壓過自己,不惜派人去禧恩園搬來太后的。皇帝不覺更生氣的說:“今天的事完全是弘璧的錯,朕非殺了他不可!”
“你……”太后指著皇帝,氣得說不出半句話來。
而皇后則是哀號一聲,跪在皇帝面前不停的磕頭,涕淚縱橫的求情道:“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