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這是怎了?”
袁東珠道:“我是聽長嫂說的,說長兄的妾室就是早前的侍寢婢女,她手裡頭拽著她們的奴婢文書。”
“所以呢?”
“我們夫妻要出遠門,這偌大的瓊琚苑,總得有人守著,與其尋僕婦,倒不如是她們倆。”袁東珠倒吸了一口寒氣,“我只說要抬妾,母親先是惱我,就連夫主也惱了,說我胡鬧。”
陳蘅輕嘆一聲,“我們陳氏是有規矩的,你的嫡長子未出生,母親不會同意給二兄抬妾,再有,祖父與柳氏當年的事,對我們榮國府來說,一直深以為恥。
柳氏所生的二郎主,這些年給我們惹了不少事,因著這兒,母親更不願意妾室生出與嫡子年紀相仿的子嗣。
長兄屋裡不也是有了兩個嫡出子女,長嫂才抬了妾侍,可母親還是不許她們生庶子庶女,說一定要等到闊兒滿了五歲才行。”
嫡長子與庶出的間隔五歲,就不怕長兄壓不住後頭庶出的弟弟妹妹。
袁東珠道:“我瞧那兩個侍寢婢女還算厚道。”
“現下是厚道,時日一長,難免心思就多了,既然二兄未應,你何必因這事給母親與二兄添不快。
抬了她們,她們也見不著二兄,還不如就照現下的樣子,留她們在瓊琚苑守著。他日你嫡長子滿了五歲,再抬她們不遲。”
袁東珠以為陳蘅是了曉自己的一片心,不想又被陳蘅給說了幾句,心下有些苦悶,回孃家講給老夫人聽。
老夫人將她得訓了一頓,說這樣的婆家,打著燈籠都找不著,她是日子過得太好,沒事給自己找事。
這都叫什麼命?
待袁東珠一走,老夫人又是感嘆了一番,先是心疼袁南珠,恨不得將夫主後宅的女人都趕個乾淨,偏時不時添上一個,而袁東珠倒好,夫主的後宅原本乾乾淨淨的,她卻想著給添人。
袁東珠被老夫人訓了一頓,倒是歡喜地回榮國府。
王氏羨慕得不成,直說袁東珠身在福中不知福,也活該被老夫人訓罵一頓。
*
西府。
柳氏召了兒婦、兒子與孫女議事。
近來榮國府的日子過得太自在了,原想添堵的,可人家竟接納了袁東珠。
他們越是自在,她就越不痛快。
柳氏道:“陳葳若接掌烈焰軍,又有同在神策軍的妻兄、岳父幫扶,往後只會越來越得勢。”
陳宏垂首道:“烈焰軍是陳留留給自己兒孫的,當年太后與陛下應過這事。”
“你們就願意看著他們越來越張狂?”
柳氏不快。
她被陳留壓了一輩子,現在榮國府一家還壓住她兒子一家,她很不痛快,既然不痛快,就不要給人痛快。
柳氏視線一轉,“阿茉,你意下如何?”
陳茉微斂眸光,“自陳蘅回府,我總覺得被人盯著,長此以往,只怕……我的秘密就要曝露出來。”
田氏驚道:“那些小娘子是我花錢買來的,只要能替你換臉成功,你就能風光嫁給皇子為妃。”
嫁給誰?成年的皇子都有了正妃。
七皇子沒有,可七皇子母子都盯著宮裡的莫靜之。
莫靜之不願與王三郎解除婚約,可莫太后是看中七皇子的,莫太后甚至有意要扶七皇子為儲君。
即便她有帝凰女的命籤,可都城不是已隱隱傳出,說她買通了寺中高僧所為。
要不是她下手快,將那幾個散佈流言的乞丐給殺了,都城還不知道會有多少流言飛語。
柳氏道:“此事行得隱秘些,天氣已經轉涼,告訴郎中,可以實施換臉術,若是茉兒的臉能用美貌娘子的臉面換下……”她凝了一下,“郎中若成功了,就用陳芹的臉皮試。”
對外,說陳芹嫁入商賈為妻,實則她還在西府。
不過是柳氏掩人耳目,養在一個除了他們誰也尋不到的地方。
她的孫女是寶貝的,可那庶出的孫女算什麼孫女,不過是個玩\應。
柳氏道:“茉兒,你來說,想什麼法子阻止陳葳夫婦去烈焰軍。”
陳宏兜轉一下,“能阻他的除非是莫氏、陳安二人病重又或是新、喪!”
田氏心肝顫了又顫,“莫氏的背後是太后與整個莫家,萬一露出蛛絲螞跡,恐怕太后與莫家都不會善罷干休。”
柳氏瞪了一眼,“瞧你這膽兒,不就是死上一兩個人,一將功成萬骨枯,陳留當年殺的人數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