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殿堂中。
蘇染夏與秋染,自也是不能倖免。
從她進門開始,就注意到了懸樑上掛著的燈籠,那些燈籠密密麻麻的佈滿整個房頂,將殿堂照的兩如白晝。
看似奢華無比,可那可恐的數目,怎麼也讓人有些介懷。
她拉著秋染躲過又一個燈籠,燈籠砸落在矮桌上,轟然一聲就燃燒起來。
火星子濺在秋染的裙上,她連忙將火滅撲滅,留下一個黑漆地小洞。
“小姐我們該怎麼辦。”秋染聲音裡帶著絲不安地說道。
讓她不安的不是這場火災,而是眼前雜亂的景象,其實從那個宮女遇險後,就再無一人被火焰包裹全身。
可他們依舊是一臉驚慌的樣子,哀嚎著,怒吼著,無措著。那些掉落在他們身旁,只能燒到他們衣角的火苗,使他們臉上的驚恐,顯得格外好笑。
“那些人害怕失去。”蘇染夏注意到她的視線,也望向過道中,似無頭蒼蠅一般亂撞的官員。
或許真的如小姐說的,他們日子過得太舒暢,所以格外畏懼死亡。反觀那些在底層掙扎的奴隸與舞姬,卻是要比他們淡定許多。
蘇染夏在人群裡尋找雲玦,他身子那樣虛弱,不知是否可以安然無恙。
現場嫋煙滾滾,賓客橫衝直撞,很難找出一個人來。她巡視了幾圈之後,才在一個角落中,看見了雲玦。
雲玦一直望著她,所以當她視線觸及到對方時,兩人的目光立即撞上了。
“你受傷了嗎?”蘇染夏做著口型問道。
本來她只的一試,並沒有奢望對方可以看懂,可雲玦卻出乎她意料的搖了搖頭,同樣用唇語說道。
“沒有。”
蘇染夏望著他身旁守著的小太監,那小太監嚴實實地擋在他的身前,眼睛望來望去,提防意外。
見小福這樣機靈,她也就放下了心。
殿堂發生了火災,夜裡從外面看格外清楚,不多一會兒,就有人前來救火。
而這裡正位於湖中心,外面守衛計程車兵眾多,不出片刻,本就不大的火焰就被熄滅了。
雲燮手持扇子掩蓋在鼻口,與雲乾淡定地站在牆邊,牆的周圍並沒有懸掛燈籠,所以是最安全的地方。
一個燈籠滾落在他們腳邊,裡面的油物灑了出來,火苗卻是早就熄滅了。
“皇兄,你怎麼看?”雲燮眯了眯眼睛說道。
雲乾正看其餘皇子的狀況,讓他有些遺憾的是,一個人也沒在這場意外中傷著,即使是那病怏雲玦,也是迅速地被太監拉到牆邊。
聽見雲燮的聲音,他轉過頭來,蹲下身摸了摸燈籠流出的油物,又聞了聞說道:“這是緬甸的一種燒油,這種油燃燒速度快,並不適宜作燈油,應當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雲燮搖了搖
扇子點頭同意,說道:“可如果說是故意,為什麼又要用這樣蹩腳的方法呢,直接用刀劍不是來得更好一些。”
望著眼前漸漸熄滅的火,雲乾眼裡流露出輕蔑的神采,他淡淡地說道:“或許是想要拖延時間吧!”
聽見這話,雲燮懶散的眼睛睜大,扇子一收說道:“你的意思是?”
火焰熄滅後,人群漸漸安穩下來,也重新撿拾起禮儀道德,一個個道貌岸然地整理服飾,彷彿方才驚慌失措的並不是自己。
皇后也是餘驚未了的樣子,胸腔起伏著,額沁香汗。
她顫抖著手,抓著雲祀強健的手臂說道:“皇上,這次是真的沒事了嗎?”
雲祀現在也是滿臉烏雲的樣子,今晚本就是要開心的時候,卻不斷有人挑戰他忍耐的極限!
究竟是誰,這樣的膽大包天,敢在這種時候向他挑釁!
“父皇!”
災難接觸之後,人們只是小聲地低語,所以這把男聲格外凸現。
雲祀與皇后扭過頭去,是雲乾與是雲燮,雲乾手裡還押著一個男子,他一腳踹去,將男子踹倒在地。
“就是這人,暗中搗鬼,孩兒見她可疑便就將他抓了起來。”雲乾低著頭說道。
雲祀定睛看去,那躺在地上哀嚎的,可不正是這雲林山莊的管理太監,許公公。
許公公平時是一副油嘴滑舌的樣子,可此時見了他,卻沒有絲毫的膽怯,也並無為自己開脫的跡象。
怎麼瞧,這人很可疑。
“許公公,可真如乾兒所說,這燈籠裡的手腳是你動的!”雲祀話音嚴厲,龍顏大怒,讓場上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