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便起了脫逃的心思。
她身邊的羅夫人,不住地附和,在貼身丫鬟的攙扶下,幽幽站起說道:“府上還有些雜事,我們就不方便叨擾了。”說完,就想要攪完髒水後,全身而退。
三更半夜登府鬧事,蘇染夏怎麼會如她們的願,見幾人已然站起準備離開,俏麗地臉上就露出一笑顏。
“陳夫人與羅夫人且慢,兩位不是認為陳姨娘在府上受了委屈嗎,剛好這事就要真相大白,怎麼就急著要走?”
蘇染夏甜膩的笑容變得狡黠。
“既然二位有心夜半來訪,夜色再濃幾分又有何妨,莫不是想要留下陳姨娘不管。”
最後一句話雖是問句,卻帶著陳述句的肯定,將兩人的步子釘在原地,難以下得了臺。
她們此時若敢踏出這房門一步,就中了蘇染夏話裡的套,承認自己是血情淺薄之人。
如果這事,讓她施計傳了出去,她們多年經營的菩薩形象,就會毀於一旦。
狠,好狠的小崽子!牙還沒有長齊,就敢對老虎耀武揚威了!
羅夫人緩緩轉過身,一雙陰沉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她,她人本就消瘦蒼白,配著一雙鬼魅的眼睛,整個人就像是從忘川河裡,撈出的冤魂一樣。
陰森恐怖。
“蘇小姐既然如此說,我們留下便是。”
她眼睛未曾離開蘇染夏一眼,從說話到側身坐下,視線一直黏在她的身上。
小丫頭這會兒和我玩陰的,等你落了單,看我怎麼整治你!
蘇染夏不用猜,也知道今天又樹了兩個敵人,從一開始她就為打算,有好臉色給她們看。
即使知道二人皆比陳姨娘精明,她也不肯讓步半分。
陳姨娘是一隻毒蛇,她的生母與長姐,更是一隻及大漢腰粗的蟒蛇。對於這樣陰冷之人,你無需對她們半分示弱,不然叫她們看輕了你,只會讓你落得一口吞的下場。
“銀瓶,有什麼事,你大可說出來就是,我能救你一次,定然還會有第二次。”蘇染夏轉頭,對銀瓶溫和地笑道。
銀瓶在人情冷暖的世間混久了,早就將一顆柔軟的心臟,變成千錘百鍊的鋼鐵。
可當看見蘇染夏回眸一笑時,心裡卻是如春風沐浴,溫暖不已。
她低思索了半刻,想起方才陳姨娘臉上的殺意,她的眼眸上就蒙上一層灰色。
“奴婢全部都會說出來。”她趴伏在地上,將額頭抵在地毯上,語氣堅定地說道。
《
p》陳姨娘的惡行,幾乎可以譜寫成一本惡人傳,洋洋灑灑,白餘章也怕是寫不完。
銀瓶便挑出幾樣,具有代表性得說了出來。
“定國侯之所以沒有子嗣,大部分的原因都在於陳姨娘,陳姨娘唯恐他人懷上少爺,便定期會讓府醫開麝香極足的藥物,摻在各位姨娘的燉品中。”
“久而久之,這些姨娘不是小產,就是失去了生育能力。”
“她不僅給各位姨娘投毒,還在大小姐與老夫人的膳食中,調配陰陽相剋的食物,好慢慢侵蝕她們的身體,好讓自己一家獨大。”
“可誰知,老夫人與大小姐這樣命大,那麼陰寒的食物入肚,面上也無半分異樣。”
“陳姨娘與蘇雲雪,就起了暗殺之心,前不久大小姐失足落水,便是這兩人所害。二小姐蘇雲雪看似人畜無害,實則比起陳姨娘,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外玷汙大小姐名聲,往薰香中投毒,皆是二小姐所相出的點子。”
銀瓶一口氣,說出大段大段的真相,事情之跌宕讓人歎為觀止,聽的定國侯是暈頭轉鬧,越聽越不是滋味。
當聽到事情的始末,蘇雲雪也有牽扯進來時,定國侯的臉孔,就黑的像是炭燒鍋底似的。
這些事情的絕大部分,蘇染夏心裡都知曉,但作為旁觀者聽起來,依舊是覺得觸目驚心。
而讓她真正驚訝的,卻是銀瓶下一段話。
“這些事情,明眼的人或多或少都能看出,但只有一件事情,恐怕這世上除了我與陳姨娘,再無他人知道。”銀瓶說完,小心翼翼地看了蘇染夏一眼。
該是怎樣的事,竟連蘇雲雪也不知道?
蘇染夏有些驚奇,但更多的,是心底湧起的一股不安。
她渾身的細胞躁動著,宣洩著,彷彿眼前有一扇封塵依舊的大門,有什麼秘密從裡瀉出。
“七年前夫人生了場惡病,不幸病終,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夫人體弱,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