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水露,水面上甚至浮起絲絲白煙。
見藥丸已然完全融化,蘇染夏拿出兩個潔淨的杯子,分別倒了兩杯,一杯放在了安寧公主面前,一杯放在自己面前。
“有毒無毒,我們一起喝了它便能知曉。”蘇染夏端起瓷杯,衝安寧公主笑著說道。
安寧公主悻然拿起水杯,輕輕呷了一口,茶水因冰凍而嘗不出它的鮮,卻因那冰晶草藥丸多了絲甘甜,加之冰涼可口,在這悶熱署夏喝下再好不過。
“好像冰塊一樣,沒想到這麼小的一粒東西,竟然有這麼大的用處。”安寧公主一口喝盡杯中的茶水,眼睛晶亮得望著蘇染夏手中的水晶瓶。
蘇染夏怎能不知曉她眼裡的意思,嘴邊牽起了一個笑容,無奈的拿出一個多餘的瓶子,然後給她勻出了十多餘粒。
白色水晶瓶中立即減少一半,安寧公主拿著蘇染夏遞給的瓶子,樂得滿臉歡笑,蹦蹦跳跳的回自己房間了。
望著她歡快的背影,蘇染夏搖了搖頭,躺在床上思索了眼睛指點她的話,便是昏昏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翌日的早上,她在庭院中練著那‘一葦渡江’,經過昨夜眼睛的一番提點,所有的難題都迎刃而解,練起功來順暢了不少,再也無前幾日內力滯澀的感覺。
晌午時分,蘇染夏聽曉老祖母與七姨娘暗中商議事情,雖話題並沒有外傳,但眾人皆知是與蘇雲雪和陳姨娘有關係。
蘇雲雪昨日的事情,鬧得全京城都沸沸揚揚,比蘇染夏當時的拒婚一事,還要轟動幾倍。但是這一晌午的功夫,就不知有多少的人家來府中看熱鬧。
府上在京城裡丟了臉面不說,七姨娘也不準蘇染夏靠近蘇雲雪庭院半步,說畢竟是剛***的姑娘,名譽已經變得一塌糊塗,她還是個明白人家,還是莫要接近惹人閒話為好。
七姨娘的一番好意,倒是她想看蘇雲雪的笑話也不成。
她沒有想要蘇雲雪性命的想法,縱然她上輩子做了那麼狠毒的事情,可當氣頭過去,她還是能感受到她們之間血緣的聯絡。
第六十一章 蘇雲雪下嫁西域
這種聯絡就像一道斬不斷的羈絆,讓她無法將蘇雲雪歹毒的心思,全然報復於她的身上。
倒不是說,她原諒了蘇雲雪與雲乾。
那兩人的所有惡行,皆如夜半夢醒時的夢魘,纏繞著她生生世世,哪怕是她陽壽耗盡,也要一併帶入棺材中。
蘇驚風夾在她與蘇雲雪之間,就像是她通往復仇之路的一層隔膜,這層隔膜很脆弱,輕而易舉便能若破,可惟獨她卻捨不得。
她不想要爹爹白髮人送黑髮人,更不想她黑髮人送白髮人,上一世的種種她看得明瞭,爹爹冤死在皇宮門外,期間的關係蘇雲雪定然推脫不了詢。
蘇雲雪眼中的不甘願,像是噩夢的前兆,給她敲響了名為警惕的鍾。她誓要撕裂蘇雲雪的一切寓羽翼,讓她再無翻身用武之地。
此時的蘇雲雪,就像是被拔掉毒牙的毒蛇,再也無法用自己的毒液,傷旁人一分一毫霰!
廟會一連舉行了五天,在五天的時間裡,蘇染夏每日都得伴在安寧公主左右,陪她逛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只是幾日的功夫,彷彿諾大的京城都要被他們踩平了去。
第六日的清晨,安寧公主還是一臉意猶未盡的樣子,天色灰濛便將床上的蘇染夏吵醒,拉著她便要繼續是逛街市。
天子腳下的街市不同於其他城鎮,大清早依舊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樣子,從各地來往的商人急忙敢集市,牲畜的嘶鳴聲、人們的叫喊聲,將還在睡夢中的人扯了出來。
可這樣熱鬧的街市,安寧公主想來是沒多少日子,再能戲耍了。
定國侯府停著的那輛豪華的馬車,便是斷送她歡愉日子的最好力證。
蘇染夏與安寧公主剛出府門,就看見那頂被眾人圍觀的轎車,金絲布料青紅鳳凰繡,普天之下也就只有皇室,敢用這樣囂張的布料與刺繡。
幾個太監模樣的人守在轎子旁邊,一旁還站著一圈身待玄色長刀的侍衛,皆是一臉肅穆的樣子。
這番陣仗,論是放在哪裡,都得掀起一番風雨來。
那些早晨起床採購的丫鬟,見了這門前停得大轎,便也不肯挪半分步子,皆是叫了自己的姐妹一起觀看。
都猜測,這宮裡的人莫不是來了府上拜訪,若真是有這等大事,她們又怎會不知。
正當她們喋喋不休地吵個不停時,安寧公主就攜著蘇染夏出現了,那一直沉默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