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猛然問:“現在幾月了來著?”
“回老爺,七月初六了。”青年白南快速回答,生怕他又想起什麼詩詞,又開始念。
不過等一說完,想到明天就是七七,白南心又提了起來,要他一個粗人聽詩詞,還是源源不斷的詩詞,又還要怕他家老爺突然想讓他評價感覺,真是……真是太考驗他的心臟承受能力了……
“七月啊!”或許老天爺難得上班,聽到了白南的祈禱,白壘並沒有想到七七上去,扇子在手上輕輕拍打,良久才笑道:“是鬼節啊!難怪魑魅魍魎都跑出來了呢!那等這個月過,遲兒也該十四了……嗯,十四……真不吉利……”
“沖喜!”
又考慮了盞茶時候,白南都等得精神有些恍惚了,被他一句大叫一下嚇蒙了,驚訝的話脫口而出:“老爺,您要納妾啊?”
“我納什麼妾……娶妻也不,我今年三十,還要等六年才需要衝喜呢!”白壘沒好氣的敲了他頭一下。
“……啊?那少爺是不是太小了?”白南更驚訝了,腦袋裡隱約想起當年得知那位死時,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陰狠光芒,只覺得心中無限的涼意。
“小,小什麼?我當年要不是為了考功名,還不是要衝喜的。”
白南啞口無言,百般滋味竟皆湧上心頭。還想勸阻,可又不知從何勸起。
主人家的傳統,他一個僕人哪有說話的餘地。
更何況十五年前他們如何逃離這個院子的,他至今還記得清楚,他記得更清楚的是,在那一年磅礴的大雨下無休止的追殺中,面前這位人人都說是冷心冷血的人,一直都沒有放棄帶著他這個累贅。
白南的命是白壘的,不管當初白壘是帶著什麼樣的想法,他都一直堅持這一點。
所以白壘想做的,不管是什麼,他都會去做。
……
“不過這方圓百里的,倒是真找不到個配得上我兒的。”白壘在院子裡來回散兩圈,突然手中摺扇一指白南,白南嚇得一個哆嗦。
忠心是一回事,要是他家老爺不是那麼恐怕就更好了。
“你剛剛不是說請帖嗎?準備準備,選個黃道吉日,我們就去那裡。到時候人多,正好為遲兒尋個好姑娘家。”
“是!”白南點頭,看到他示意自己離去,方倒退著準備離開。
“還有,你那妻子想容,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額……多謝老爺誇獎……”白南頭垂得更低了,尷尬的應一聲出門。
離開宅子,暖暖的陽光照下來,白南才覺得活回來了,只是想容那個傻丫頭,怎麼這些年還沒學會三思而行,又不知做了什麼蠢事。
她怎麼就不明白,首先要把自己的命保下來,然後才能去做什麼。
不過那位小少爺也實在是惹人心疼。連他都忍不住想疼他,這樣一想,又有幾分理解了。
只可憐生在了白家!
……
這是白遲來到這個世界的第十四個年頭,在白費村也住了五年了,這些年從初始的不可置信,到現在的處之泰然,白遲覺得一切都很好,當然要是他不是生在一個貌似是中國古代的環境的話,就更好了。
說到這裡,白遲就不免哀嘆,他前生二十幾個年頭也沒能學會中文,哪想到會有一天全世界都是中文呢!
都說小孩子是最容易學會語言,可那一定不包括他,他前世就對中文有心理陰影了,何況他家爹爹大人的教導從來都是顛三倒四。
什麼黑白不分,新娘新郎也是反的等等,這還只是他從邏輯上判斷得出來的問題,其餘反的東西恐怕不只多少,教他的什麼四書五經,教讀教寫,從不解釋意思,這樣的情況下,他要是能記住,要是能把這語言學好,那才是靈異的事件呢!
不過,得到了額外地生命的人是沒有資格去挑剔的。
……
“遲兒,遲兒,你在何處?”清朗溫和的聲音慢慢響起來,話的內容雖是焦急的,可是語調偏偏不急不緩。
這個時候,白遲正站在白宅最高的屋頂,手上匕首飛快地削著木片,眼睛看著遠方的海平線,想象著遙遠的大海盡頭,金髮藍眼人的國度——他前世出生的國度。
其實並沒有什麼裝模作樣的憂傷,他只是想,要是不用學中文,那該多好!
聽到聲音,低頭看著屋下的人,白遲皺緊眉頭,漂亮的臉糾結成一團。
“遲兒,遲兒……”
知道要是不回答,下面的人絕對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