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部分

�惺幣不崍�侄願墩饢還毆擲賢罰�虼斯己杳�嗌儆械憔迥冢�鶉俗プ≌飧鎏獠牡髻┧�保��幕卮鴣齪躋飭希骸安慌呂掀牛�褂型醴�矗俊�

辜鴻銘經常將孟子的那句名言掛在嘴邊,“予豈好辯哉,予不得已也”,他雄辯滔滔,亦詭辯滔滔,其雄辯與詭辯如山洪暴發,勢不可扼,難以阻截,當之者莫不披靡,不遭滅頂之災不得解脫,英國作家毛姆和日本作家芥川龍之介都曾領教過他的厲害。有一次,辜鴻銘在宴席上大放厥詞:“恨不能殺二人以謝天下!”有客問他二人是誰,他回答道:“是嚴復和林紓。”嚴、林二人均在同席,嚴復涵養好,對辜鴻銘的挑釁置若罔聞,林紓則是個暴脾氣,當即質問辜氏何出此言。辜鴻銘振振有詞,拍桌叫道:“自嚴復譯出《天演論》,國人只知物競天擇,而不知有公理,於是兵連禍結。自從林紓譯出《茶花女遺事》,莘莘學子就只知男歡女悅,而不知有禮義,於是人慾橫流。以學說敗壞天下的不是嚴、林又是誰?”聽者為之面面相覷,林紓也無從置辯。王森然在《辜鴻銘先生評傳》中如是評論傳主:“其為人極剛愎,天生叛徒,一生專度與人對抗之生活,眾所是則非之,眾所喜則惡之,眾所崇信則藐視之,眾所反對則擁護之。只得到與人不同之處,便足快樂與驕傲矣。林語堂謂:‘辜為人落落寡合,愈援助之人愈挨其罵。若曾借他錢,救他窮困,則尤非旦夕待其批頰不可,蓋不如此,不足以見其倔強也。’”

儘管辜鴻銘與其日本夫人和中國夫人相處得都很和睦,在家裡也不像普遍的中國男人那樣喜歡頤指氣使,作威作福,但他腦子裡並沒有女權的影子,他對女性的輕視往往出之以詼諧。譬如他用拆字法將“妾”字解釋為“立女”,妾者靠手也,所以供男人倦時作手靠也。他曾將此說告訴兩位美國女子,對方立刻加以駁斥:“豈有此理!照你這麼說,女子倦時又何嘗不可將男子作為手靠?男子既可多妾多手靠,女子何以不可多夫?”她們甚為得意,以為這樣子就可輕易駁倒辜鴻銘,使他理屈詞窮,啞口無言,她們太低估自己的對手了。辜鴻銘果然祭出他的撒手鐧,這也是他被人傳播得最廣的一個幽默:“你們見過一個茶壺配四個茶杯,可曾見過一個茶杯配四個茶壺?”與此說相類同,他還在北京大飯店的宴會上戲弄過一位英籍貴婦。那位貴婦跟他搭訕:“聽說你一向主張男人可以置妾,照理來說,女人也可以多招夫婿了。”辜氏大搖其尖尖的腦袋瓜,連聲否定:“不行不行!論情不合,說理不通,對事有悖,於法不容!”那位英籍貴婦正要提出質詢,辜氏又反問道:“夫人代步是用黃包車?還是用汽車?”她據實相告:“用汽車。”辜氏於是不慌不忙地說:“汽車有四個輪胎,府上備有幾副打氣筒?”此語一出,鬨堂大笑,那位英籍貴婦頓時敗下陣來,面紅耳赤,嗒然若喪。

語不驚人死不休(4)

辜鴻銘曾針對外國人批評中國人不愛衛生,喜歡隨地吐痰,很少洗澡的說法反駁道:這正是中國人重精神勝過重物質的表現。實在是強詞奪理,只能當作笑話去聽。但有一點是千真萬確的,辜鴻銘極其欣賞三寸金蓮,他娶的中國夫人,裙下雙鉤尖如玉筍,蓮步跚跚,綽約多姿,彷彿凌波仙子。他將小腳之妙總結為七字訣,流播士林,成為定論。他說:“小腳女士,神秘美妙,講究的是瘦、小、尖、彎、香、軟、正七字訣。婦人肉香,腳惟一也,前代纏足,實非虛政。”他還說:“女人之美,美在小足,小足之美,美在其臭,食品中其臭豆腐、臭蛋之風味,差堪比擬。”辜氏有嗜臭奇癖,常常捧著夫人的三寸金蓮捏捏嗅嗅,頃刻之間即如服下興奮劑,簡直應驗如神,於是靈感驟至,文思泉湧,下筆千言,倚馬可待。辜氏喜歡巡遊北里,逛八大胡同,其意不在選色徵歌,而是專找小腳的妓女下單。他常說:三寸金蓮乃中國女性的特有之美,中國婦人小腳之臭味,較諸法國巴黎香水,其味尤醇,能使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若讓一位強悍的女權主義者聽到他這些謬論,必會踹其襠,唾其面,批其頰。辜氏運氣好,他遊歷東西方多國,喋喋不休,居然沒有遇到過一位兇巴巴的鐵娘子,不用口舌,只用拳腳,使他感到窘迫和尷尬。

上個世紀三十年代,北京大學英文教授溫源寧作文《一個有思想的俗人》,嘗言:“在生前,辜鴻銘已經成了傳奇人物;逝世之後,恐怕有可能化為神話人物了。其實,他那個人,跟目前你每天遇見的那許多人並非大不相同,他只是一個天生的叛逆人物罷了。”這也許算得上是一針見血之言。辜鴻銘刻意追求與眾不同,大凡別人贊成的,他就反對;別人崇拜的,他就蔑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