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傢伙。
看著她的臉色,這個吐蕃使者又說道:“太后,是不是認為郭將軍有些不聽話?”
這句話使韋氏有些惱羞成怒,這不是在打臉嗎,那壺不開揭那壺。
可沒有辦法,不點明瞭,下面不好談。吐蕃使者又說道:“還是不難。郭元振是持兵保恩,如果南方望部、金齒部、濮子部、茫部叛亂,侵擾劍南,會有什麼樣的情況?”
他指的是南方六詔,六詔夾在吐蕃人與唐朝之間,時而倒東,時而向西。不過因為前些年吐蕃強大,多半與吐蕃曖昧不清,有時候也侵擾劍南各邊境,甚至與劍南的南方各族勾結起來,時叛時降。不過這些偏遠的地方,都不是唐朝的重心,以安撫為主。
但經過這些年的發展,南方六詔漸漸也產生了野心。
對遠方邊境,韋氏不是很在意的,就是丟失了,也是貧困的地區,說不定還會朝廷減壓。
可這句話讓韋氏眼睛一亮。
如果這些各部侵擾邊境,以吐蕃人的影響力,再支援一下,不是不可能實現的。那麼用這條理由,將郭元振調到劍南做大總管,還是能讓郭元振明哲保身,也有了藉口。
但其中的輕重利害,韋氏也沒有能力看清楚,而且她也上過突厥人與吐蕃人的當,因此她要與手下心腹商議。
於是開口說道:“現在先皇入陵,這是首要大事。孤幾天後給你答覆吧。”
這個吐蕃使者知道韋氏其實在心中默許了七分,很高興地退下去。
韋氏這幾天就在與心腹商議。不過如上官婉兒心中所想,她這些心腹,貪官汙吏有之,阿諛奉承有之,但有能力做實事的大臣廖廖無幾。
雖然看起來,有許多“好處”,可讓突厥人與吐蕃咬了一次,咬怕了,一個個不知如何是好。
此事拖了下去,可是韋氏聽到了另一條訊息。
李隆基這一次破釜沉舟,在靈州現身了多次。也被一些人聽到風聲。
在李顯入陵的時候,紀處訥與武延秀、趙履溫、葉靜能以及諸韋家人,多次上書讓韋氏沿用武則天的慣例稱帝。
韋氏心中很是蠢蠢欲動,如果不是西北血營,現在守衛宮城的南北禁軍以及地位重要的三省六部諸司,大多數被韋家子弟控制起來。
她稱帝難度不大。不過血營啊,她望著西北方向,牙齒恨得直咬。
如果是血營還好一點,主要還有一個李重俊。
看到韋氏猶豫不決,韋溫可有些急了,他指使竇從一秘密上書,用圖讖來說明韋氏當取大唐而君臨天下。甚至他自己還親自對韋氏說,當除掉溫王李重茂。只要李重茂一死,可以立即扶持李裹兒為皇太女,換取王畫支援,然後韋氏稱帝。
韋氏搖了搖頭,說道:“不能急。”
現在女兒態度開始緩和,這是一個好兆頭,然而她態度依然不冷不熱。必須等到所有入陵程式結束。李裹兒態度好轉,自己再做一次開導,然後讓她寫信安撫王畫,再等到王畫“開通”過來,最好將李重俊交出來。
那麼大事可定矣。
她又說道:“西北沒有歸心,孤家不太放心。而且朝中又有相王與太平公主在,就是孤家君臨天下,這兩個人也會從中作鯁。”
提到了李旦,武延秀忽然說道:“太后,臣有一件事要稟報。”
“敬請稟來。”
“臣聽聞臨淄王出現在靈州,但因為路途遙遠,這件事還沒有得到驗證。”他是韋氏的男寵,不然沒有證據的話,也不好說出來。這件事可不是開玩笑的,可大可小。
韋氏聽了,忽然覺得毛骨悚然。
其他大臣也是鴉雀無聲。李旦的城府深沉,太平公主的手段果斷,這兩個人雖然失了勢,可還是讓這些人感到很害怕。
而且這件事,這些人隱隱嗅到一種不安的味道。
韋氏默然了半晌,問道:“當真?”
武延秀答道:“我也是剛剛聽到這訊息的,是真是假,臣也不知。不過按照行程,如果訊息是真的話,臨淄王正在往回趕,還沒有到京城。”
韋氏喝了一句:“派人查。”
無數的黨羽派了出去,緊盯著從靈州到長安的各條道路。這時候李隆基正在往回趕。雖然他返回來的時候,做得很隱秘。而且為了取信王畫,將妻子與武崇寧留在靈州。
這等於是一種人質味道。畢竟王畫將會親自率領一千五百人潛入長安,如果事成後,李旦突然翻臉了怎麼辦?一千五百人也未必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