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畫,也許後來史書上會這樣記載,但歷史記載,又有幾分是真實的?百姓會相信,史官會相信,但是到了他們這個層次上,卻不會只看事情的表面。
“我知道王總管的想法了,王總管的意思是如果我們想出了答案,那麼國家就會繼續強大下去,百姓就會繼續有一個好的生活。但我們想不出來,那麼王總管就會將重俊太子控制起來,執行你的思路,我說的對不對?”
“正是。”王畫再一次在心中嘆息,這個女人不可謂不精明,然而將精力全放在丈夫身上,所以後來與武惠妃爭鬥,才輸得那麼悽慘。
“但我還是不明白,既然王總管有了答案。為什麼不將它說出來,同樣我們可以與王總管一道執行,使這個國家強大,使百姓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非要我們找出答案,才能相助。或者控制太子,自己來執行呢?”
“我說過第二個問題,我心中有了答案,也有解決的辦法。但第一個問題,我現在還沒有找出解決方法。”王畫說道。削弱皇權,必須將權利下放給大臣。但這個下放,也必須使權利分散,否則一旦形成一兩個大臣為首,他們就會產生篡位的想法。但一分散後,相互掣肘,對政令的發頒,又形成拖拉扯皮的現象。
怎樣才能有一套高效的領導班子,還不會出現權利集中,王畫正在思考。當然,千萬不要在這個時代說什麼民主,**。所以在沒有解決之前,他也不打算發兵長安。打到長安了,新皇帝要登基了,政策就在執行。自己都沒有想出來,何來的政策。
知道這件事,只有朱仝與莫賀幹兩人。同樣他們也無可奈何,倒是莫賀幹說了一句話:“在唐朝很難,如果是在大洋洲,都有辦法解決。”
畢竟大洋洲是從無到有,想怎麼畫就怎麼畫,但唐朝經過幾千年文明的沉澱,一些思想觀念深入人心,很難改變。
王畫又說道:“蛇無頭不行,但有二頭更加難行。如果是重俊太子,因為才能的原因,能為我掌控。可是換作了世子,因為世子精明強幹,也有自己獨立的想法。我就是說了,世子未必會聽。我能強勉太子,可沒有本事強勉世子。再說一句不好聽的話,世子殿下,如果我扶助你,十年之內,你會對我器重,或者還會同意我與小郡主成婚。但過了十年後,你心智更加成熟,大權在握。如果我不離開唐朝,十有**,會是死路一條。”
到時候連小命都保不住了,況且談什麼政策實施。再說政策本身,就是削弱皇權的。以李隆基的雄才大略,如果大權在握,怎麼可能放任自己削弱他的皇權。所以王畫再三說,讓李隆基去想。如果他自己認識到這個問題,那就好辦了。不過這種希望萬不足一。
“王大總管,你低估了孤的肚量。”
“肚量?”王畫嘲諷地一笑說:“就是你自己會不會相信我會有善終一生的話?前幾天我還與朱先生在談韋嗣立這個人。原先他是什麼人?現在是什麼人?人啊,是會變的。比如太后扶立庶族,使平民得以進入朝堂。這給了許多平民的機會,給了底層百姓希望。這個做法是很好的。但世子,你有沒有發現,越是貪汙的官員,他們出身大多數是來自平民出身的官員。這是為什麼?雖然他們出身貧寒,使他們知道更多百姓的疾苦,也出了好官,可大多數正因為這個貧困,使他們墜落得卻更快。世家子弟為官,使家族更強大,貧富更加不均。可因為他們家庭情況好,不缺經濟,反而不容易成為貪官。所以人會變的。”
王畫沒有將話說死,窮人家孩子早當家,窮苦百姓出身的官員,還是有許多好官的。被譽為中國第一士大夫,是宋朝的范仲淹,他不是來自大富之家,正是因為貧困的生活,造就了他非凡崇高的人格。
可這樣富貴不能yin,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大丈夫能有幾人?李隆基肯定不是。
不過這一次李隆基將王氏帶來,有一個好處,李隆基不好說,王氏仗著自己是一個女子,卻能說出口。她再次不屑地說道:“王大總管,就如你所願。可是太子真甘心做你的傀儡?”
實際上她對王畫心中還是十分敬佩的。
從一開始只是一個窮困的少年,被迫到洛陽出賣漆器謀生,然後以一個小小的少年,就與天下最大勢力,七姓十家爭鬥,屢屢化解了各種難題。然後又以一個臣子的身份,與武三思等人爭鬥。一路成長以來,幾乎與唐朝所有大勢力都發生過沖突。到了最後,居然直接與韋氏爭鬥。就是相王與太平公主都沒有這個膽量。
到現在,他殺出了洛陽,卻在西北開闢出一片大好的新天地,虎視朝廷,連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