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一下,就是張仁願還因為領過自己一個人情,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己的時候,張仁願也不願意與自己為敵。可就是這個薛訥有點冷熱不進,一直摸不清他的態度。原來在幽州還好一點,現在他大兵到了朔州,離勝豐二州路程已經不是很遙遠了。
“如果我們設下一個圈套,故意在東受降城屯下重兵,防範薛訥,然後將大軍做出南下的樣子,使豐州做出兵力空虛的樣子,然後埋伏起來,讓他們進這個埋伏圈,再給予一次痛擊如何?”
朱仝搖了搖頭:“兵法以正為主,以奇為輔,就象我們上次,從沙漠裡繞道,進入陰山,如果不是機遇與巧合,反而有可能吃個大虧。這些奇巧之計,用來對付宗楚客還可以,對付默啜很有可能弄巧成拙。”
“是啊,可怎麼對付默啜呢?”
他很想派人詢問一下薛訥的態度,可是很擔心派人前去,不但得不到答案,還有可能被這個便宜師伯狠狠臭罵一頓,找一個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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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啜倉惶地逃出了陰山。
最後一段路程如同驚魂時刻,就在他到達朔州時,薛訥帶領三萬大軍攔頭趕上。
將默啜嚇了一跳,他與薛訥打了多少次交道,儘管薛訥在他手上沒有佔到便宜,然而知道這個將軍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當時自己軍隊一路急行軍而來,士兵與戰馬都十分勞累,同時士氣低落。如果這時候薛訥進攻,對自己將是一場天大的災難。
事實薛訥也準備了進攻,軍隊分成了三路,一南一北夾抄,中路襲擊。然而朝廷這時候下了聖旨,要求立即放走默啜。不是一道兩道,一天下來,連下了三道聖旨。
氣得他差點將聖旨往柴爐裡面扔。可是他也沒有膽量象王畫那樣抗旨不遵,也沒有象郭元振那樣因為八州的隔阻,可以陽奉陰違,與朝廷打馬虎眼。
所以最後只好眼睜睜地看著默啜軍隊匆匆忙忙逃離。
默啜當時不知道是什麼的原因,肯定不是害怕,薛訥與自己都多次交戰過,也沒有看到他害怕過。但奇蹟般地,薛訥甚至將攻擊的陣型都擺好了,但放過了自己。
默啜那幾十里路,是全身流著汗在行走的。
還不敢跑,一跑怕薛訥看到自己心虛。也不敢慢,慢了怕薛訥反悔。一直走出了三十幾裡地,默啜下了一個命令:“扔下所有輜重,立即撤。”
趕忙跑吧。
薛訥在遠處,用望遠鏡看著這一幕場景,氣得鼻子冒青煙,原來還對王畫抱之同情,但兼有一些反感的態度,這一回他看著眼前這個老對手,從自己手掌心逃出去,終於明白王畫心情了。
這一回就再沒有停下來過,默啜還十分害怕薛訥在搞什麼**陣。
直到過了陰山,他才鬆了一口氣,這才發現帶來的俘虜居然因為這一路奔跑,乘機會逃掉兩千多人。但這無所謂了,主力部隊居然安全逃出來,才是真的。
這時候,他心定下來,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薛訥這一次放過自己,一點道理都沒有啊。
什麼叫道理?如果再過幾百年,金兀朮準備撤離東京,聽到宋高宗向岳飛連下十二道金牌,更沒有道理。
但他是非常之人,而且手上有阿波達幹、暾欲谷兩大謀臣,分析了一下,立即分析出許多端倪。默啜叫道,昏君好啊。如果這一次不是李顯在皇帝位置上,而是那個太后在皇帝位置上,有可能自己就回不來了。
這時候,他感到了一個機會到來了,於是立即吩咐探子穿過陰山,打聽訊息。
這個訊息不難打聽,沒有多久,默啜就知道了朝廷派出大軍,向八州施壓。
默啜聽了後,他第一個想法是,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
然而這是一個大好訊息,他嘴角不停地露出笑意,下令大軍不撤走了,就留在陰山北邊不遠的地方駐紮下來。
沒有機會到來便罷,有了機會到來,如果這個場子不找回來,還有什麼臉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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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訥沒有追擊默啜,反而帶著軍隊繼續西行,逼迫單于都護府。
對薛訥的舉動,大家感到不理解,終於王海賓忍不住來到他的帳蓬裡,問道:“大都督,為什麼我們還要向西出兵?”
薛訥看著王海賓。
這是他手下頭號猛將,不過王海賓這一次前來顯然有些私心,他是太原王家的人。現在各大家族與王畫都有扯不清的關係,要麼仇恨,象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