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看著李顯,在猜測著他的心思。
李顯也不急,說了一句:“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宗楚客還沒有回來,因此還沒有到安排的時候。
紀處訥走了出來,伏下奏道:“臣有一奏。”
“奏。”
“臣聞近日皇后與陛下衝突,齷齪數日,皇后粒米未進,滴水未沾。宮中議論紛紛。現多事之秋,如傳揚出去,恐百姓更為惶恐不安。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臣進諫陛下應與皇后主動重修琴瑟之和好,乃國家之福,百姓之福。”
李顯真讓他氣著了,怒氣沖天地說道:“這是朕的後宮之事,管你何干?”
“陛下之事,乃國事,後宮之事,更是國事,何與臣無干?”
如果拋開他的歷史,還真以為他是一個忠臣在進直言。
但很多大臣能有資格說出這句話,可紀處訥卻沒有資格說這句話。李顯怒氣衝衝地說道:“紀處訥,如果你真是忠心到這地步,也不會參與藏寶圖案。請你做好自己的本份。”
李顯話音還沒有了,伏下來一大群大臣,紛紛進諫,要求李顯不要再與韋氏產生分岐,大家互讓一步,後宮安,天下安。
李顯都氣昏了頭,老子就是因為這個皇宮沒有安好,才有這個天下未安的。這分明是逼宮啊。
他求助地看著沒有吭聲的大臣,還是有的,不過不到一半。這讓他更加感到心寒。
這些大臣有的想說公道話,可看到這個陣場,都不敢吭聲。而且這些人拿後宮說事,也不大好插言,並且一插,等於是直接與韋氏對著幹,這幾天皇帝有那麼一點好轉的跡象,可天知道他能保持幾天?
於是成了一半大臣逼宮,一半大臣沉默不語的局面。
看到這情況,張說嘆了一口氣,反正自己也將韋氏與諸韋得罪完了。如果這一次讓這些大臣得逞,朝堂將會越來越惡劣。於是站出來說道:“臣有一言。”
李顯欣喜地說道:“張卿,請說。”
“臣不知道陛下在後宮之中有沒有與皇后爭執,只是臣不明白,大臣不得與後宮勾連。後宮發生的事情,為什麼那麼多大臣都知道呢?”
這一問,這些大臣停下來喋喋不休,一個個臉上臊得痛紅。
實際上知道真相的大臣真沒有幾個,張說也不知道,大多數都是附從,在拍韋氏的馬屁。
可如果是蕭至忠說出這句話還好一點,問題的根源就在張說身上。逼李顯是假的,聯起手來對付張說是真的。
張說前面說完後,後面韋溫說道:“陛下,臣有一奏,臣得知了張說與反賊勾結的證據。”
說著從袖裡掏出一個摺子,交給太監,遞到李顯面前。
他前面一掏,後面許多大臣都掏出了摺子。這都是事前商議好的,配合韋氏將張說打下來。
李顯看著這些摺子,臉色變得更陰冷。如果不是昨天與李旦商議過,今天這個場面就將自己震住了。他陰著臉不說話,但生氣歸生氣,可是心中很鎮定。
正在這些大臣開萬人大會,批駁張說時,李裹兒闖入大殿。她看著這些大臣,說道:“你們這些大臣是幹嘛呢?顛倒黑白,真想把孤的父皇變成胡亥?”
說完了,來到紀處訥面前看著紀處訥,冷冷地說道:“孤的父皇干卿何事?要不要孤將你在欽州的醜態說出來?一頭豬,居然敢議論皇上與皇后,這個世道真要變了?”
“陛下,這是朝堂,公主不當闖入,而且臣彈劾公主對臣侮辱。”
“侮辱了你什麼?你在欽州一頭豬都不如,在座的有幾個人不知道?是不是不服,要不要孤將你在欽州的醜態,一一說出來?就憑你這頭豬,也想學趙高,指鹿為馬。父皇,我不知道你怎麼還在這個龍椅上坐下去的,有這樣的大臣,還不派人將他拖下去處斬?”
“公主殿下,不得胡鬧,你是一個婦道人家,闖入朝堂,還侮罵大臣,成何體統?”韋巨源肅聲說道。
“哦,原來是二韋相公,難怪這頭豬居然有這個膽子,後面是二韋相公在撐腰哦。那麼二韋相公,是你想做趙高了?”
“陛下,公主,你還管不管?”韋溫急道。如果讓李裹兒這樣胡鬧下去,今天倒張一事,準得泡湯。
李顯哼了一聲,說:“難道公主說得不對嗎?朕怎麼感覺自己都不如當初的趙高。”
說到這裡他拿起了手中的玉璽,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說道:“朕慚愧啊,發了薪俸,授了官職,卻養了一群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