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邑人涼茂,冀州清河東武城人崔琰。
呂布拿著花名冊,面露喜色:“想不到竟有這麼多賢才慕我名而來!”
陳琳看呂布一副志得意滿狀,忍不住說道:“主公,諸葛玄前來,是因為主公推舉他為魏郡太守,魏郡太守在如今朝廷的地位不亞於昔日的河南尹,諸葛玄自然心甘情願;法衍前來,是因為主公推舉他為九卿之一的廷尉;馬鈞家境貧寒,又有口吃之病,屢遭世人白眼,主公卻青眼之,給予中央軍軍械曹兼內閣工部郎中之職,可謂一躍龍門,馬鈞感恩戴德,怎會不來;棗祗前來,乃是他的同鄉好友郭嘉、徐庶的聯名書信感召而來,主公又準備給予屯田校尉之職;涼茂前來,乃是他的同鄉好友滿寵推薦而來;崔琰又是他同鄉好友朱靈舉薦而來。”
遭受陳琳的直言打擊,呂布不以為憚,反而哈哈笑道:“不管怎樣,他們來了!只要來了,我就有信心讓他們留下來,全心全意為朝廷效力。”呂布並不說這些人是為他呂布效力,而實際上,這些人都要為他的皇朝霸業鞠躬盡力。
呂布又看了看那些前來投奔的默默無聞的賢才,陳琳在每個人名之後註明籍貫、家世、才能。
不出呂布所料,這些賢才多半都是寒門庶族之後,他們多數擅長武藝,有些還通曉兵法,可能這跟呂布武功大於文治的處世風格有關吧,換那個喜歡治學通曉易學的劉表,投奔他的多半都是飽學的儒生,而來投奔呂布的多半是赳赳武夫。
呂布將花名冊放下,抬頭看了看招賢館外的天色,夜幕已經低垂,便嘆道:“孔璋,你看這天色已晚,不如我明天再來與他們會面吧。”
陳琳搖搖頭:“主公,他們這裡面有很多人都等著主公召見,已經等了二十多天,再等下去,我就怕有些人心灰意懶,離開鄴城,那將是我中央軍的莫大損失。”
呂布稍微想了一下,將心比心,若是他是那個前去求官的,最高領導半個多月不留面,其他部門頭目也沒有權利給自己安排,一直晾著自己,自己也會心寒的。
陳琳見呂布陷入思索,以為他掛念家中妻女想急於歸家,自己這個做下屬的也不能太不像話了,便笑道:“主公,您只需要跟他們一起見個面,跟他們做個保證,讓他們心安了,以後再抽空跟他們逐個會面詳談就好了。”
呂布皺起眉頭:“我不是推舉諸葛玄為魏郡太守,法衍為廷尉嗎?他們不去就任,為何還待在招賢館?”
陳琳臉上浮現一股奇怪的笑意:“主公,您有所不知,按照朝廷制度,被薦舉人須在薦舉人陪同下,面見上司,薦舉人還須立下保函,被薦舉人才能就任,主公一日不回鄴城,他們就一日不能就任。”…;
呂布詫異地問道:“這是誰設立的制度?”
“是太傅盧植、太師蔡邕、太保馬日磾共同設立,公文也發到河東交由主公確認,主公當時被衛仲道所陷,便擱置下來,但鄴城這裡已經開始施行。”
呂布這才想起,鄴城朝廷新創,冀州各個世家家主以及朝廷高官、各個郡縣官吏,包括呂布都在紛紛按照兩漢的薦舉制度在薦舉人才為朝廷所用,盧植等朝廷老臣覺察到薦舉制度的弊端,便沿用秦朝和西漢時期的薦舉連帶責任制度予以約束,規定薦舉人與被薦舉人之間有法律連坐關係,被薦舉人一旦犯下貪汙**、私通外敵等罪行,薦舉人也要承擔連帶責任。
秦朝確立大一統的政治制度時,就限制官員用人權,司馬遷在《史記?範睢蔡澤列傳》中說:“秦之法,任人而所任不善者,各以其罪罪之。”簡單來說,就是“誰薦舉誰負責”,你主張提拔誰就要對他負責到底,他的好就是你的好,他的錯也是你的錯。這條原則到漢朝進一步明確,漢初《二年律令?置吏律》詳細規定薦主的責任:“任人以為吏,其所任不廉、不勝任以免,亦任免者。”如果被推薦的人不廉潔或者不能勝任工作,不僅被推薦的人要被罷免,薦主也要承擔連帶責任被罷免,這就是“薦舉連帶制”,把薦主和被推薦者雙方的政治命運捆綁在了一起。
秦昭王時期的丞相範睢提出了遠交近攻的戰略,是秦國統一天下的大功臣,他本是魏國人,早年經歷坎坷,後來得到鄭安平、王稽二人幫助才入秦。他是個“一飯之德必償,睚眥之怨必報”的人,發達後向秦昭王舉薦王稽為河東太守、舉薦鄭安平為將軍。後來鄭安平在戰爭中投降了趙國、王稽因勾結諸侯被誅殺。按秦法,作為薦主的範睢要承擔同等罪責,株連三族。秦昭王明確表示要保範睢,禁止國內議論鄭安平等人的事情,還賞賜範睢表示支援。但範睢還是在強大的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