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他不惜重金封賞所有部屬,便是為了今天能夠把這些軍隊帶走,擁兵自重。孩兒敢說,洛陽城內必定防守空虛,洛陽西門城頭上的統領也絕非是呂布的親信。”
董卓搖搖頭,有些不信,因為他派去的斥候都傳報說呂布往各個地方都派出了五六千人馬增援,大張旗鼓,鑼鼓喧天,這還能有假。
李儒便笑道:“父親還記得中平元年那個冬天,父親設巧計逃過羌人包圍?”
董卓捻鬚大笑:“當然記得,為父統領大軍追擊邊章、韓遂,連戰連捷,得意忘形,便犯了‘窮寇勿追’的兵家大忌,半路上被數萬羌人圍擊,我孤軍深入,陷入羌人分割包圍之中。後方援軍遲遲不到,我軍糧草殆盡,周慎的部隊被徹底擊潰,我在如此境況之下,鎮定自若,命令士卒在河中築一高堤壩,截斷上游的流水,裝作在壩中捕捉魚蝦。羌人以為我軍糧盡,只得靠捕捉魚蝦充飢,便放鬆了警惕,只圍不攻,想困死我軍,等他們反應過來,我早已帶著大軍消失得無影無蹤。哈哈,我築壩的真正目的是迷惑敵人,以此作掩護,然後伺機悄悄撤退,羌人前往追擊,卻因我把大壩扒開放水,河水一下子漲得很高,羌人無法渡河,我全軍得以倖免。此乃為父平生最得意的一件事,為父已經講過許多遍了,不知你為何還要提及?”…;
李儒亦笑道:“父親機智,孩兒十分欽佩,只是父親仔細想想,呂布增兵之策不恰如父親當年那樣,增兵是在迷惑我們,以此為掩護,然後伺機悄悄撤退。父親可派人去探查,若是呂布已經拔營而走,洛陽城中必定空虛,父親不可再錯失良機,要儘快入城,早定大局。”
董卓仔細一想,臉色大變,連忙派人去小平津方向探察。
半日後,斥候來報,小平津大營遍插旌旗,營壘森嚴。
董卓便不滿地看著李儒,你是怎麼判斷的?
李儒卻笑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呂布小賊原來好勇鬥狠,從不屑於用些陰謀詭計,不知何故,他這一入洛陽竟突然變得如此詭詐。你等再靠近檢視,我料定呂布早已撤走,只留下一個空營迷惑我等。”
斥候領命再去探察,又過了半日,斥候來報:“軍師所言極是,呂布大營裡空有旌旗,裡面卻空蕩蕩的,所有兵士都已撤走,糧草輜重全都運走了。”
董卓大喜,下令拔營,全軍往洛陽西門挺進。
到了西門外,李儒修書一封,把書信射入城內。
被呂布刻意安排在西門鎮守的趙融是個善能吃肉的庸才,看罷李儒的書信,被李儒字裡行間的利誘恫嚇搞暈了,連忙開門投降。
董卓大軍順順利利進入洛陽城。
領著一幫洛陽籍少爺兵鎮守皇宮的虎賁侍郎史阿見勢不妙,按照呂布的事先指示,先把皇宮上下整頓一遍,然後直接投降了董卓。
董卓在李儒的勸告下,沒有直接領兵進入皇宮,依然讓史阿值守皇宮,董卓上表呈遞進去。皇宮裡面的回話由史阿傳遞出去,說是天子偶感風寒,需要將養幾日,太后不便見外來將領,命太傅袁隗全權處理董卓事宜。
當然盧植等人根本得不到這麼詳細的情報,呂布暫時也不想把自己的情報來源分享跟他們。
盧植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依然抑制不住滿腹的悲慟:“諸公,該如何是好?”
楊彪冷笑道:“那還能怎麼辦?等著嘍。你們當初從洛陽撤離,不早就有這個心理準備了,就是坐看董卓與袁隗相爭,你們好坐收漁翁之利。”
看來楊彪還是對盧植呂布等人挾太后天子撤出洛陽有意見。
黃琬卻忿然道:“楊文先,安出如此目無君上之言?”
楊彪恍然醒悟,除了呂布之外,在坐的其他人都是擁護漢室的忠臣,若非太后願意,他們這群人也不會離開洛陽前往鄴城,他剛才那樣說,隱隱有誹謗太后的意思,遂閉嘴不言。
盧植卻笑道:“子琰莫惱,文先講得確是實情。董卓領十餘萬虎狼之師,袁隗有普天下門生故吏相助,兩者皆狼子野心,太后天子留在京師必是死局,離開京師前往鄴城方有一線生機。離開洛陽是對是錯,已經很明顯了,不須多做爭辯。我們要商議的是下一步該如何應對?我們雖然知道暫避其鋒是智者所為,但天下人卻不會如此看待,他們只會看到是太后天子棄社稷而走,這樣的輿論我們無法擔當,該如何消弭如此影響?”
眾大臣面面相覷,連呂布也有些不知所措,是啊,雖然分析出來一定要從兩個大野心家的夾擊中掙脫出來的,但天下人看不清楚這一點兒,該如何說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