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藤上的小葫蘆突然搖得更劇烈了些,一下子就掙開了葫蘆藤,然後在半空劃下一道歡快的弧線,不偏不倚地落到了小豬懷裡。
本能地一把接住葫蘆的吉祥拿不準這是怎麼回事,被白澤舉著的小豬也舉起了小葫蘆看向敖光,眼睛裡全是問號。
“葫蘆認了名字,這是你的了。”敖光解惑。
“名字……呼嚕?”小豬眨眨眼。
碧色小葫蘆搖了搖。”
“……”白澤活了這麼久,葫蘆藤上也結過不少葫蘆,但是結出來的葫蘆叫做‘呼嚕’的還是第一次見……
“能吃嗎?”小豬仰頭問白澤。
“這葫蘆不能吃。”白澤虛弱地解釋:“你再叫它的名字一次。”
“呼嚕。”
吉祥話音剛落,小葫蘆就浮了起來,‘噗’地一聲變成了一隻大葫蘆。
一隻大小和吉祥差不多的葫蘆,橫著浮在吉祥和白澤面前。
白澤把小豬放到葫蘆上,葫蘆穩穩當當地馱著吉祥又向上升了一點。
“這可比你的祥雲飛得快,還不花力氣。”白澤說。“要是不會游泳,也可以當船用。”
趴在葫蘆上的吉祥試著坐起來,發現大葫蘆果然能夠按著自己的意思前進後退,而且就和白澤說的一樣——這比駕雲容易多了。
小豬不知道這葫蘆藤結下的葫蘆是什麼級數的寶貝,但是光是能代替祥雲輕鬆地飛就讓他高興得很了。
但是敖光明白,這個碧葫蘆很難得,很多神仙都是求而不得的。
白澤也不是個見了誰都要掏寶貝送的神仙,這一次算是敖光承了白澤一個情。
不過小豬才不管神仙間的情面往來呢,他現在只想去跟小海星炫一下自己剛得到的寶貝。
不只是小海星,他還要顯擺給整個龍宮看。
他小豬吉祥,得到了一隻會飛的,叫呼嚕的葫蘆!
第十五章
敖光任由吉祥跑出去滿龍宮得瑟,九蒙回頭命人收拾了玉盆。
說來也奇怪,自從那個小葫蘆脫離那那根細藤以後,原本青翠喜人的葫蘆藤竟像被抽走了所有的精神似的,一眨眼功夫就萎敗了下來,等到收拾的時候,只剩下一根乾枯蜷曲的瘦藤和幾片黃葉。
白澤眯著眼睛看九蒙吩咐玉盆清理事宜,手上的茶杯裡慢慢浮起的白色霧氣模糊了他的頸線和下巴,原本就出塵的模樣又顯得更高不可攀了一些。
“你許久不來東海了。”敖光板著一張一本正經的臉和白澤話家常。
白澤轉過頭,“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雖然龍宮不比人間,但是日子總是比天上過得快的。我在崑崙山上不過是燙了一壺酒,東海邊的礁石就都換了一個模樣。”
敖光說:“你以前三不五時就下來的時候可沒有這麼說。”
白澤咳了一聲,眼神若有似無地往站在敖光身邊的九蒙身上飄去。“那是因為我以前要來看看我養的小魚。”
九矇眼觀鼻鼻觀心。
白澤攤手。“現在小魚長大了,東海這麼大,魚遊進了東海就找不著了。”
“……我雖然是龍王,但是也管不到每一條魚身上。”敖光頓了頓。“你來就是為了這個?”感慨時光流逝?
“當然不是。”白澤眨眨眼睛。“我來向你要些水精……而且,是你家老三拜託我來一趟的。”
敖閏拜託白澤過來?
敖光挑眉。
前一陣子才帶著幾個兒子來過東海的敖閏居然要拜託遠在崑崙山上的白澤過來找自己?
“說起來很有意思,因為金烏不慎讓天火蹭到了扶桑上,句芒為了把扶桑被燒焦的地方養回來弄得焦頭爛額。西海離得近,而他素來和我交好,就託了我每個月替他到西海求些水精來擦洗,已經拿了兩次。昨天再次去拿時卻出了差錯。我才剛到西海剛投下拜帖呢,就被龍宮給擋了回來,說是敖閏不便見我。我想那水精也不是隻有西海才有,就打算離開離開,卻被一隻金面赤鱬叫住了。”
其實以白澤的身份來說,這一次敖閏不說緣由就對白澤避而不見實在是失禮之極,也虧得白澤描述起來不鹹不淡。
“金面赤鱬?敖閏身邊的那隻?”敖光也聽出了端倪。
敖閏身邊常年是跟著一隻金面赤鱬的,那赤鱬沒有大本事,卻最會拍馬屁,一張嘴能把天上的月亮說成是扁的,被敖閏帶在身邊當做取樂的臣子。敖光平素不說看不上那隻只會花言巧語的赤鱬,卻也不是很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