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還不過癮,便連鑄劍技藝,也要和衛家爭第一啦。”
又有人說:“誰說闖天爺不在,闖天門這武功天下第一便讓出了?小霸王李嶽一身銅皮鐵骨、力拔山河,儼然便是闖天爺再世,劍王和霸王誰高誰低孰不可知,我便看好李嶽兄。”、“大夥兒鬧得熱烈,不妨請楊大俠和李嶽過過招,賞大家個眼福瞧如何?”、“是啊!楊大俠上去將李嶽踢下來吧,他連勝三十場,霸著臺子不下來吶。”
楊仇飛搖搖頭,瞥向另一邊那熱鬧臺子上,威風凜凜的李嶽,正站著讓三個大漢出拳踢腳擊打全身,三個大漢都是闖天門中自家人,受了命令上去打他的。這是因為李嶽喝了三罈子酒,出手已不分輕重,打翻了好多練家子,沒人再敢上場和他“玩”,便喚了自個兒手下上場出拳打他,一方面發洩心中情緒,一方面說是給那些讓他打傷的好漢們賠罪。
“二弟,別再鬧了!下來見見楊叔叔!”李晟大喊著。
“我不和他打。”楊仇飛自言自語,也算是回答那些鼓譟著要他去和李嶽比斗的人士,他瞧著臺上,淡淡說著:“我剛剛看他打了許久,李嶽果真是像闖天,一個模子壓出來似的,論拳腳我自是打不過他,倘若出劍便要見血,都不成。”
“所以楊大俠便不甘,要搶了衛先生的第一鑄劍師的招牌嗎?”有人夾雜在人堆裡起鬨喊。
楊仇飛淡淡一笑,也不答話。此時李嶽悶哼一聲,身子一繃,三個大漢全給震退數步。李嶽躍下了臺,大步走到楊仇飛面前,說:“楊叔叔,我心情不好,不想和大家說話,有失禮數,自罰一罈酒。”李嶽說完,隨手拍破了桌上一罈酒,舉起便喝。
“哈哈!連喝酒都像闖天,哈哈!”楊仇飛大笑,也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斟一杯飲盡,自言自語地說:“我這趟來,能見你一面,心願足矣!”
李嶽將整壇酒喝乾,向大夥抱了抱拳,領著手下自個走了。李晟趕緊陪笑說著:“楊叔叔,我這李二弟性情便是如此,說也不聽,您可別見怪!”
楊仇飛卻不理李晟,站了起來,向遠處上桌的衛雲五又敬了一杯酒,說:“老衛!當年我貪練劍術,鑄劍技藝便不如你,但這十多年來,也沒什麼傢伙讓我殺,我終於專心學習鑄劍,這麼多年沒見,你還是一樣中規中矩地讓人生厭,刻苦謹慎卻不知變通,你造的兵刃已不如我了。”
衛雲五搖了搖頭,笑說:“這麼多年不見,你這狂妄性子還是不變。”
“你也是百年如一日的窮酸書生模樣,悶死了!”楊仇飛哈哈說著。
比劍臺子附近又是一陣騷動,四個衛家鑄劍學生躍上臺,將臺上那些斷劍全給掃下了臺。隨即抽出背上所背雙劍,在臺上舞起劍舞,一共八柄長劍飄飄起舞,剎時臺上銀光閃耀。
衛開來瀟灑翻身上臺,朗聲說:“我三弟功夫還沒到家,劍身略脆。楊小妹子可別便小覷了我衛家。”衛開來邊說,邊抽出手上寶劍,那劍劍身赤紅,寬闊厚實。
“秋楓飄飄,夏陽如火……我這柄劍叫作‘夏陽劍’。”衛開來話語未歇,雙袖揮揚,配合起四個衛家學生身形動作揮劍,和那四名學生一一對劍,接連斬斷四柄長劍,跟著那四學生一齊揮劍,衛開來一劍劈下,四劍齊斷。
“衛家二公子這夏陽劍更勝之前他那柄秋楓劍!”、“四劍齊斷,好鋒利的劍!”底下各路鑄劍師父將手掌都拍得紅了。武術好手卻暗自竊笑,衛家劍雖是鋒利,但衛開來這套劍舞瞧在武術行家眼中,自是平庸而做作了。
衛文仍佇在臺邊,脹紅了臉,捧著他那柄斷了的無二劍,忿忿不平地瞪著那黃衣女子,楊仇飛的女兒——楊瑛。
“肉麻死了,先是秋楓、再來夏陽,你這打鐵匠還真會學人附庸風雅。”楊瑛哈哈笑著拍掌,向臺下席間的楊仇飛喊:“爹爹,我受不了這傢伙,快給我‘兵三’,讓他嚇破膽!”
“和爹爹說話,要禮貌點!”楊仇飛咳了兩聲,隨手將身旁那隻立著的大長箱子揭開竹蓋,附近的人看去,箱子裡頭有數條長形黑布包裹,上頭貼著“兵三”、“兵七”、“兵十二”等小紙條。
楊仇飛取出那“兵三”,揭開黑布,是一柄怪模怪樣的長柄鉗子。大鉗支軸上端的鉗頭約莫手掌長短,有如螃蟹大螯一般,支軸下端兩支長杆甚是粗厚,長杆外側卻打磨得鋒利如刃,整支鉗子合起時,便如同一柄利劍。
楊仇飛揚手一拋,那大鉗在空中翻騰激烈,去勢快極,眼見就要砸中自己女兒。楊瑛卻一點也不以為意,隨手一抬便接著了大鉗握柄,順勢揮了個劍花。臺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