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只是馬馬虎虎地搜了一遍便走人了。這連抄家都沒事,鎮南王府果然是深得聖寵,以後有鎮南王府這個姻親護著,想必她廣平侯府也能平安度過這個難關!
待到廣平侯夫人走後,南宮玥也告辭回了鎮南王府。
鎮南王府被錦衣衛奉旨查抄的事早就傳得王都上下人人皆知,這些日子以來,王都被抄查的官員府邸不在少數,雖讓人心驚,卻已經不至於大驚小怪了,相比之下,錦衣衛只是搜查了一遍鎮南王府,一沒有封府,二沒有拿人,甚至鎮南王世子妃還有心情回孃家,就有些讓人意外了。
這些日子以來,鎮南王府還是唯一被查抄卻輕輕放過的府邸。
一時間,王都各府大多懷著與廣平侯府相似的念頭,鎮南王府不,應該說鎮南王世子果然頗得聖寵,居然在這個境況下,都能倖免於難。
而訊息傳到了韓凌賦那裡後,他更是又急匆匆地去了一趟平陽侯府。
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暗地裡有不止一雙眼睛在盯著他,自他從平陽侯府出來後,得了回稟的錦衣衛指揮使陸淮寧便去了御書房求見皇帝。
得了劉公公稟報的皇帝,一邊看著奏摺,一邊頭也不抬地說道:“宣。”
劉公公親自出去宣人,不一會兒,陸淮寧大步進了御書房,單膝跪拳,抱拳道:“臣陸淮寧參見皇上。”
皇帝抬了抬手,示意他起身,劉公公趕緊讓伺候的人都下去,就聽皇帝面無表情地說道:“說吧。”
“是!”
陸淮寧站起身來,回稟道:“三皇子殿下接連兩日去了平陽侯府。”
查抄雖然是做做樣子,但不僅僅只是為了做樣子,在查抄鎮南王府的同時,陸淮寧便已經奉皇命盯上了王都的幾處府邸。
“難道又是小三?”
皇帝的聲音裡含著隱忍,手不自覺的用力,把奏摺都捏皺了。
韓凌賦的側妃就是那個百越的聖女,這麼說來,他倒也確實有機會與百越勾結在一起!
他面沉如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再查!三皇子的母族勢微,他應該攏絡不了如此多的人為他所用。”
韓凌賦的母族已經被逐出王都了,若是這個兒子真能扮豬吃老虎,瞞著他偷偷攏絡了這些重臣要臣,皇帝恐怕連覺都睡不安穩了。
皇帝頓了頓,沉聲道:“還有呂文濯,也給朕好好查查他。”
皇帝總想著當日早朝時的那一幕,尤其是官語白的那些話更是時時在耳邊迴盪,讓他實在無法忽視不理。
內閣首輔呂文濯,在這大裕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若是他被背叛了自己的話只要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就會讓皇帝寢食難安。
陸淮寧恭敬應命。
皇帝頓了頓,又問道:“鎮南王世子妃可還安好?”
陸淮寧忙道:“臣將皇上的口喻與世子妃說了,世子妃溫良賢淑,囑咐下人們任由臣搜查,不得干擾。”
“玥丫頭就是識大體。”皇帝滿意地點了點頭,揮手讓陸淮寧退了下去。
待到御書房裡只剩下劉公公一個人的時候,皇帝突然開口說道:“懷仁,你怎麼看?”
劉公公被嚇了一跳,忙訕笑著回答道:“奴才自然是聽皇上的。”
皇帝嗤笑了一聲,過了許久,才喃喃低語,“真是一群養不熟的白眼狼啊”
也不知這“白眼狼”指是三皇子,還是與百越勾結的朝臣,又或是百越劉公公完全不敢答話,恭敬地侍立在一旁。
自打鎮南王世子被彈劾又不了了後,便有一些府試探的遞了帖子上門,但全都被一一婉拒了。不僅如此,鎮南王府緊閉府門,除了平日的採買外,就連下人們也不得隨意出門。
連著幾日閉門謝客後,鎮南王府內早就又收拾得煥然一新,彷彿什麼痕跡也沒有留下,但是那一日錦衣衛如秋風掃蕩般的行為已經在王府中不少下人的心中銘刻下了深深的印記,人心惶惶。
蕭霏的日子倒是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她的生活本來就簡單,只要有書看,怎麼都無所謂。
南宮玥的小書房對她來說就好似寶庫一樣,總能找到一些讓她欣喜若狂的孤本古籍,沉醉在書中,沒幾日就彷彿忘了那日錦衣衛來查抄時的恐慌了。
她一如既往的早上卯時三刻起身,辰時一刻去到撫風院陪南宮玥一起用早膳。
可是這一日,她一進院子,就見一個矮胖的婆子跪在青石地板上瑟瑟發著抖,面容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