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我那可憐的妹妹化成厲鬼來找你?”
簡昀宣滿不在意地勾了勾唇,說道:“席墨,你愛妹之心,我亦可以體會,但也莫要憑空造謠,壞我的名譽!”他搖頭嘆道,“你再如此這般執迷不悟,我也只能把你的真實身份告訴長公主殿下了。”他看著席墨的眼神中含著一絲輕蔑,彷彿在說,屆時,雲城會相信你這個騙子,還是自己這個堂堂陝西總督之子呢?
席墨失望地搖了搖頭,“簡兄莫不是以為我無憑無據,就會空手套白狼?”
簡昀宣臉上閃過一抹慌亂,但隨即就冷靜了下來。
簡昀宣很確信當時他都處理好了善後,那幾封信是他親手燒燬的。……難道席墨還以為他隨意詐上一詐,自己就會傻得上當?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偶然從妹妹的遺物中找到了這個……”席墨從懷中掏出了一份摺好的信紙,然後緩緩地展開,似笑非笑地念道,“卿卿吾卿如晤,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每從讀書之餘,聞及詩歌之事,煮鳳嘴以聯吟,燕龍涎以弔古。當此之時,吾慕卿如蘭之節,雖菡萏之並蒂、比翼之雙飛,未足方其情誼……”
席墨讀得越多,簡昀宣就越難看,最後終於忍不住地吼道:“住口!”他面沉如水,心道: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還有一封信留下了呢?
一瞬間,簡昀宣的心動搖了。
“把信給我!”
他猛地往前踏了一步,伸手欲奪,可是席墨敏捷地往後退了幾步,甩了甩信紙道:“那可沒那麼容易,這封信可是價值千金啊!”一萬兩銀子可不就是千金!
簡昀宣的雙手狠狠地握成了拳頭,沉聲道:“席墨,當初你爹已經得了好處,我們兩家算是兩清了……你別得寸進尺!”
席墨突然收了笑,目光冰冷地盯著簡昀宣,諷刺道:“一個小小的九品官,就要買了我妹妹的命,簡兄您這還真是‘慷慨大方’!”
簡昀宣不耐煩地微微皺眉,“席墨,別太貪心了,貪心不足蛇吞象!”
“有一句話你說對了。”席墨緩緩地說道,“我是很貪心……”
簡昀宣眉宇緊鎖,這姓席的一家都是這種貪心之人,怪只怪自己一時鬼迷了心竅,竟然會喜歡上那樣的女人,還一心想納她為妾。
自己都已經答應了席顏待娶了嫡妻後就納她過門的,可席顏卻還是不肯拿掉孩子。嫡妻未娶,又豈可有庶子?既然她如此不識抬舉,那一碗湯藥打發了也就成了。
是她自己身子弱受不住藥力,與他何關?
依他所見根本就不需要理會這等人,偏偏這次和長公主府聯姻事關重大,絕對不能有差錯,還是趕緊把他打發算了。
想到這裡,簡昀宣目光凌厲地看著他,斷然道:“好,一萬兩就一萬兩,從今以後,你給我滾得遠遠的!……”
他的話說了一半,就戛然而止,雙目不由自主地瞠大,不敢置信地看著從席墨後方的假山後緩步走出來的幾人,為首的赫然是雲城大長公主,而她身旁分別站著二皇子妃,原駙馬的長姐淮安伯夫人,鎮北將軍府的田夫人,鎮南王世子妃,流霜縣主……還有跟隨在她們身旁的原令柏和傅雲鶴。
該死!這分明就是一個局,而自己傻得入了套!簡昀宣心中一沉,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
“你……”簡昀宣好像惡狼似的看向了席墨,恨不得用目光殺死對方。你竟敢算計我?
席墨冰冷的目光朝簡昀宣看去,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繼續道:“我很貪心,貪心得希望你聲名俱毀,再也攀不了高枝!”自己能選擇的復仇也唯有如此……
席墨的心中波濤洶湧,有怒有恨,也有自怨。
若非是自己,妹妹如何會認得簡昀宣這個禽獸。
妹妹清白盡毀,可是父親卻為了利益不惜犧牲女兒……
偏偏子不可告父,家醜不可外揚。
直到那時,席墨方知世道的殘酷與醜陋,從一開始,他就不該接受同窗簡昀宣的幫助為父親還債,更不該讓父親在簡二夫人那裡當差,以致他們全家都受制於簡家……
他更恨自己沒有發現妹妹對簡昀宣傾了心。
一步錯,步步錯!
“長公主殿下……”簡昀宣力作鎮定地說道,“這只是個……”
雲城不怒自威的氣勢讓簡昀宣再也說不下去。
雲城厭惡地看著簡昀宣,目光如萬年寒霜一般,沉聲道:“沒想到本宮自詡英明一世,險些被你所矇騙!”
這個簡昀宣簡直就是金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