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但還是點了點頭。
等一行人來到梅亭後,簡昀宣一眼便看到亭中放了十幾個酒罈子,不由皺了皺眉。
田連赫挑釁地對屈修儀道:“屈兄,我聽阿柏說你是千杯不醉,不知今日可否賞臉和小弟比一比?”
屈修儀卻是擺了擺手道:“田兄,這賞梅可以,飲酒也可以,拼酒就免了吧?田兄,並非小弟不給你面子,而是小弟這不喝醉還好,一喝醉就控制不住嘴巴,愛說夢話,那是得罪了不少人。”說著,他故意看向了簡昀宣,“這一點簡兄最清楚不過了,不信你問簡兄。”
簡昀宣瞳孔一縮,僵硬地說道:“沒想到屈兄一喝醉就愛說夢話的毛病還在啊。”
屈修儀嘆了口氣,又道:“田兄,你不知道,我上一次喝醉的時候,就把我一位世交養了外室的事給捅了出來,弄得他的夫人差點跟他和離,自此我那世交就與我絕交了。”說著,他拿起桌上的酒壺,“小弟掃了田兄的雅興,自罰一壺!”
他舉起酒壺就豪邁地一口飲盡,看得周圍的幾個公子哥連聲叫好。
田連赫讚賞地拍了拍屈修儀的肩膀道:“我聽阿柏說屈三公子溫潤儒雅,文武雙全,沒想到原來是‘我輩中人’。”
另一箇中等身量的公子哥也是擠眉弄眼,意味深長地說道:“以後大家就是兄弟,下次一起去歸元閣喝個盡興!”
“小弟自當奉陪!”
寥寥幾句在場眾公子哥們就與屈修儀熟絡了起來,一個個稱兄道弟,幾個人一起沒一會兒就喝掉了好幾壇的酒,一旁的簡昀宣也是硬被灌了幾杯,臉上雖然帶著笑,眼神卻是晦暗不明。
喝到興頭處,一個公子賊兮兮地笑著說道,“原兄,我最新得了個好東西……”他神秘兮兮地從懷裡掏出本冊子,幾個公子眼睛一亮,頓時圍了過去。
見著眾人沒注意自己,簡昀宣悄悄拉了拉屈修儀的袖子,然後做了個手勢示意他跟走。
屈修儀嘴角一勾,笑眯眯地指了指後方:“簡兄,我聽說這後面有個池塘,其中的太湖奇石還是從前朝一位親王府邸查抄出來的,甚為雅緻,不如咱們一同去一觀如何?”
簡昀宣眉頭一蹙,敷衍道:“屈兄說的是。”
兩人自亭中走出,沿著一條小徑繞了過去,沒一會兒,就看到前方一個清澈的池塘,現在天氣冷,池塘中的荷葉都已經枯萎,顯得有些頹敗。池塘邊,一座座假山拔地而起,怪石嶙峋,無數藤蔓從石洞裡鑽出來,肆意攀爬,倒是為這池塘添了一分生機。
屈修儀看得嘖嘖稱奇:“不愧是耗費萬金的太湖奇石啊!還真是一分錢一分貨!”說著,他笑眯眯地看著簡昀宣,兩眼彎彎,“簡兄你說是不是?”
簡昀宣深深地看著他,眼中閃過一抹陰霾,“屈……兄,你到底想怎麼樣?”
“簡兄放心。”屈修儀笑道,“我這人也不貪,只要簡兄願意出一萬兩白銀,我保管把過去的事忘得乾乾淨淨!”
“一萬兩白銀?!”簡昀宣倒吸一口冷氣,心中惱怒不已。
他果然是想要勒索自己,所以才故意接近原令柏,以此為要挾……
但他很快冷靜了下來,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不屑地上下打量著屈修儀,冷聲道:“你以為你的話會有人信嗎?”他猛地拔高音量,厲聲斥道:“席墨,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假冒巡撫之子!?你可知此乃詐欺之罪,若是被人揭穿,你要被送京兆府的!”
屈修儀,或者說席墨,卻是面上沒有一絲惶恐之色,“那簡兄為何不揭穿我呢?”
簡昀宣緩緩道:“我只是念及過去的同窗之誼!”說著,他嘆了口氣,“席墨,我們相交一場,也不想你受牢獄之災,你還是趁著沒有事發,儘快離開王都吧。”
“我為什麼要離開?”席墨笑吟吟地看著簡昀宣,“有簡兄幫我遮掩,我又怕什麼?……簡兄,你會幫我的吧?”
簡昀宣眸光一沉,眼中閃過一抹陰鷙。
“簡兄馬上要和公主府聯姻了吧?何必為了區區一萬兩因小失大呢?”席墨漫不經心地彈了彈衣袖,嘆道,“可憐我那妹妹被簡兄你哄得死心塌地,最後還丟了性命,簡兄難道不該對我這兄長補償一二?”
簡昀宣心中波濤洶湧,冷聲道:“席墨你莫要胡言,我與你妹妹又有何關係!”
席墨冷冷地一笑,故意拱手道:“簡兄臉皮之厚,我真是佩服不已啊。我妹妹先被你哄騙,與你私定終身,最後又你始亂終棄,一碗湯藥奪了性命。簡兄你現在倒是想要撇得一乾二淨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