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身邊蹲下,拉住了她的手,直視她的雙眼道:碧痕,我保證,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頓了頓後,她堅定地緩緩地又道,昔日韓信受胯下之辱,勾踐臥薪嚐膽,待到你風光之時,又有誰敢不對彎腰屈膝!我,會替你報仇的!
碧痕愣愣地看著白慕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哇地哭了出來,就像是一個委屈的大孩子。
她的哭聲迴盪在院子裡,連碧落都不由抹了把傷心淚,試圖說服自己:一切都會好的,等姑娘進了三皇子府,一切都會好的!
白府的風波不斷暫且不提,而另一邊,此刻的蕭奕正到了安逸侯府。如往常一樣,他自是翻牆躍入府內,直接來到侯府的外院書房。
小白!
書房裡,小四面無表情地看著翻窗進來的蕭奕,強忍著把他趕出去的衝動。
蕭奕絲毫不在意小四的冷臉,笑眯眯地向正在書案前練字的官語白打著招呼,然後很自然的在書房裡找了把圈椅坐下。
官語白頭也不抬,氣定神閒地繼續著將最後一筆寫完,這才擱下手中的狼毫筆,含笑道:阿奕,南疆如何?
很順利。蕭奕爽朗地說道,跟你料的一樣,經此一役,我父王既失了軍心,亦失了民心。
蕭奕與官語白之間的聯絡從沒有中斷過,透過飛鴿傳書往來於王都和南疆,
官語白聽他說著話,隨手整理起書案上的筆墨紙硯,一舉一動就好像一幅畫一樣,賞心悅目。
書案很快就整齊如初,官白語給蕭奕斟了一杯茶,坐下後說道:鎮南王的態度如何?
裝了大半個月的病,然便便是慶幸我想不開自個兒跑回來當質子。蕭奕一口飲盡,說道,我走了以後,他應該就要開始整頓軍政了。只可惜來不及了。
蕭奕說著不禁笑道,我猜他很快就會上摺子要撤我的世子位。不知會是以不孝為名,還是給我安上個通敵賣國的罪名來大義滅親。此刻,再提及鎮南王,蕭奕已經不會再心痛和悲憤,而是格外的平靜,就好像是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一樣。
官語白聲音溫潤地說道:這於你而言是一個好機會。
蕭奕自然也知道,他此刻在南疆聲望正盛,鎮南王越是出歪招,越是能替他攏絡人心。
小白。蕭奕的笑容突然一收,鄭重其事地說道,你來幫我吧。
官語白微微一訝,抬眼看向他。
蕭奕也不繞彎子,直接說道:安逸侯,不過是名頭上好聽些罷了,你在王都,除了這安逸侯府外還有哪裡可去?日子過得就跟坐牢一樣,不如隨我一同去南疆,自有沙場可以馳騁,不用整日裡去煩心那些官場算計,皇帝疑心什麼的。
蕭奕相信,官語白與自己一樣,絕不會想為了所謂的安逸而被永遠困在這小小的四方天地中。而他現在之所以會留在王都,肯定是有原因的,哪怕他從來沒有說過。
官語白沉默了,許久沒有說話。
小白。蕭奕笑著說道,別考慮了,南疆多好,海闊天空,可以任由我們施展!
官語白看著他的雙眼,那眼中真摯而又純粹,沒有一絲芥蒂和試探。
官語白自忖看人極準,蕭奕為人如何,他自是一清二楚,雖然他們相識不久,性情也相差甚遠,但卻出人意料的格外投契,而在處事上更是極為默契。
不可不說,對蕭奕的提議,官語白是心動的,只是
官語白開口了,輕緩的聲音讓人如沐春風,我還有一些事需要做。
蕭奕只當他已經答應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麼要做的你只管與我說。
官語白含笑,緩緩點頭,頓了頓後,他說道:阿奕,南疆的戰役與我推演一遍如何?
蕭奕的興致頓起,應道:當然!
蕭奕很想知道,若是這一戰,由官語白來率軍,他會如何來應對。
是不是會做的比自己更好
時間在沙盤廝殺中飛快流逝,待蕭奕從安逸侯府出來的時候,已到了宵禁時分。
沙盤一一推演和回顧了南疆的那幾戰,官語白往往能夠一針見血,指出他在佈局和戰略中的不妥,讓他受益匪淺。
蕭奕在心中默默思索著,不知不覺就回到了王府。
遠遠的他便看到撫風院的燈籠輕輕搖曳,透著溫暖的光芒,讓他的心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
正屋裡,燭火還亮著,臭丫頭顯然還沒有睡。
這種無論多晚都有人等著他的感覺是從來沒有過的,這是他的家,有她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