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淨塵從地上拈起了一朵白色的落花,只見那花形似桃,嫩黃色的花蕊嬌嫩淡雅。
“好香啊。”竹子也跟著撿了一朵,湊在鼻尖聞了聞。
“果然是千曼蘭。”林淨塵盯著手中的白色花朵肯定地說道,不等他吩咐,韓綺霞就已經拿出一個鹿皮手套,收集起殘花來,小心翼翼地用一個荷包裝好。
一看韓綺霞慎重地戴上了鹿皮手套,竹子嚥了咽口水,好像扔什麼燙手山芋般丟掉了手中的花朵,一邊小心翼翼地問道:“林老太爺,難道說這千曼蘭有毒?”
林淨塵點了點頭:“千曼蘭無葉,枝有劇毒,花雖然無毒,但是其花粉卻有些許毒性,聞多了容易頭暈噁心,”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竹子一眼,“它也並非什麼毒煙毒霧,拿一朵聞聞,還是不礙事的。”
他轉了轉手中的那朵千曼蘭,接著道:“若是有人誤食它的花粉,容易刺激到腸胃,以致上吐下瀉。十月上旬到十一月中下旬正好是它的花期……”
他仰首看著前方的花林,又是一陣風吹過,無數花瓣落入水中,隨水而下……
蕭奕和官語白對視了一眼,情況已經很明瞭了,應該是千曼蘭的花期正好到了,花朵落入河水中,順流而下,被那些在附近駐紮和巡邏計程車兵誤服,以致腸胃不適,上吐下瀉。但是河水中的花粉含量極少,所以也不至於會致命。
林淨塵還在說著:“千曼蘭在大裕極為罕見,我以前還是在西南邊一個小族居住的山中偶然見過一次,據那小族的老人所說,千曼蘭主要分佈在南疆以南更溼熱的地域。”
蕭奕忙問道:“外祖父,那您可有辦法解這花粉之毒?”
林淨塵點了點頭:“阿奕,你放心。花粉的毒性弱,解毒的法子也不難,待我回去開一張方子,大家服上一帖,自然就沒事了。”
他說話的同時,又示意韓綺霞折下一段千曼蘭的枝幹,韓綺霞一邊把枝幹收到籮筐中,一邊問:“外祖父,千曼蘭的枝也能入藥?”韓綺霞只是請教,倒不覺得驚訝,萬物相生相剋,很多劇毒之物若是用得得當,就可入藥。
“在那個小族,他們經常用千曼蘭怯痰殺蟲、強心止痛……”林淨塵滔滔不絕地與韓綺霞說了起來。
之後,眾人又收集了一些花朵和些許枝幹,就打道回府,回了雁定城。
林淨塵開了方子給軍醫,軍醫即刻親自監督幫工的婆子去煎藥……
觀察了幾個士兵服藥後的症狀,之後,眾人又離開了傷兵營,這時,已經過了正午了。
蕭奕熱絡地說道:“外祖父,小白,韓姑娘,你們都餓了吧?我請你們去吃扁食吧?我聽小鶴子說,前頭有一個賣扁食的攤位,手藝不錯。”
其他幾人自然是沒有異議,隨蕭奕來到一個掛著長幡的攤位前,幾人分了兩桌坐下,讓原本沒什麼人氣的攤位一下子變得很是熱鬧。
“老闆娘,來六碗扁食。”蕭奕朗聲道。
“是,客官請稍候。”
鋪子裡的老闆娘和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忙不迭應和,開啟鍋蓋,往熱水裡下了一個個白胖胖的扁食。
老闆娘看這些人男女老少都有,一個個都器宇不凡,心裡知道這些客人想必不是普通人,謹慎地和老婦交換了一個眼神,低聲與老婦說了一句。
那頭髮花白的老婦拿著一方抹布過來了,仔細地給他們擦了擦桌子,討好地說道:“請客官稍候,扁食很快就好……”
擦完桌子,老婦正要退下,官語白卻叫住了對方:“老婆婆,且留步,不知道我可否向您打聽一些事。”
官語白俊逸斯文,一看就是一個儒雅的翩翩公子,微微一笑時,更是讓人覺得如沐春風,不由得心生好感,放下心頭的警戒。
“公子客氣了,還請直言就是。”老婦畢恭畢敬地應道。
官語白客氣地說道:“老婆婆,我們幾人初到雁定城,這些日子,隨行的家眷連續出現水土不服的症狀,上吐下瀉,請大夫看了,又服了湯藥也不見好轉,不知道老婆婆可知道有什麼土法子?”
老婦怔了怔,然後笑得臉都皺了起來,道:“這位公子,你這就問對人了。我們雁定城每年到了十月、十一月左右,外鄉人就容易水土不服,不過公子放心,如果是大人,一般出不了大事的,只要多喝點米湯,喝點薑茶,熬個幾日也就慢慢好了。”
老婦一說,眾人的注意力的都被吸引了過來,林淨塵幾乎是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表示老婦說得不錯,若是土生土長的,從小到大也是習慣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