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朝牛興隆看去,雷霆大怒:“牛興隆,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本王信任你,才把如此要事交給你辦,沒想到你為一己之私竟將劣馬充作駿馬送上戰場,置我南疆軍士兵於險境,置我南疆安危於不顧!你知不知道此罪當誅!”
牛興隆嚇得心底冰涼,額頭磕在地上,求饒道:“王爺饒命!屬下也是被這武老闆所矇蔽!請王爺看在夫人的面子從輕處理!”
武老闆也同樣地死命磕頭,渾身瑟瑟發抖,“王爺饒命!王爺饒命!草民的馬不是劣馬啊!”只不過也稱不上駿馬就是了……
牛興隆不提小方氏也就罷了,這個時候,越提小方氏,鎮南王越是不悅,他也是因為牛興隆是小方氏的親舅舅,這才安排他去馬監當了個少監,還把採購戰馬如此重任交到他手裡,可是他又是如何回報自己的信任呢!
先是方承令、方承訓兄弟的那些個醜事,如今又是這個牛興隆,小方氏的這些親戚還真是一丘之貉,自己這個鎮南王的面子裡子都被丟盡了!
想到這裡,鎮南王臉色難看極了,冷聲下令道:“來人,把這兩人下監……”
他話音剛落,就聽南宮玥恭順地出言道:“父王,兒媳懇請嚴懲此人。”
鎮南王皺了一下眉,就看到南宮玥飛快地朝詠陽看了一眼,他頓時恍然了,原來世子妃是故意在提醒自己啊!也是,今日之事詠陽大長公主是瞧在了眼裡的,若不是明懲,恐怕南疆官員貪腐軍費一事,就要鬧到王都,鬧到皇帝面前去了!
這都是小方氏鬧出來的……鎮南王越想越惱,恨不得把小方氏再趕回明清寺去。
“來人。”鎮南王此刻只能把一肚子怒火都發洩到牛興隆的身上,恨聲道,“此人貪腐軍費,罪證確鑿,令責三十軍棍,當場執行。稍後押往惠陵城軍前,軍法處置,以正軍心。”
牛興隆面色慘白,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立刻就有兩個士兵上前,把他從馬場的那些民眾手裡接了過來,按押著跪倒在地。
“王爺,饒命……”
聲音未落,手臂般粗的軍棍就猛地往他後背揮了過來。
砰!
“啊——”
牛興隆發出一聲慘叫,痛徹心扉,而緊接著,又是第二棍,第三棍……
棍棒打在皮肉上的聲音陣陣響起,伴隨著牛興隆的慘叫聲,只聽得周圍百姓一陣痛快。
不知道是誰朗聲說道:“王爺英明!殿下英明!”其他人都此起彼伏地附和了起來。
鎮南王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還好今日聽何昊所言,親自來此,否則他的一世英名真是要毀於牛興隆之手。他又悄悄看了一眼詠陽的臉色,見其露出滿意之色,終於鬆了一口氣,心中不禁暗想:世子妃果然很懂事,還知道偷偷提醒自己,要不然今日就要惹惱詠陽大長公主了。
三十軍棍實打實的打完了,牛興隆像爛泥一樣癱倒在地,而一旁的武老闆雖沒有捱上軍棍,卻已被嚇得整個人都不好了,身下更是一灘水漬,散發著一股子腥臭味。
得了鎮南王眼色的唐青鴻下令士兵把牛興隆和武老闆都拖了下去,就連武家馬場的兩百匹馬都被帶走作為此案的證據收押。
而民眾們也在士兵們的驅趕下,倒轉回了馬市,只覺得今日真是峰迴路轉,這一天發生的事,簡直就夠他們說上一輩子了!公主殿下、王爺、世子妃……這可都是南疆頂天的貴人了!
附近終於安靜了下來,南宮玥這時上前半步,對著鎮南王福了福身,一臉疑惑地問道,“兒媳方才聽那牛少監口口聲聲提起‘夫人’,恐對夫人名聲有礙……”她有些欲言又止,“不知這牛少監是……”
鎮南王的面色有些僵硬,語調中透著一絲尷尬,道:“牛興隆是你母親的生母牛姨娘的兄長。”
南宮玥面上恰好地露出一絲驚訝,然後眉尾微揚,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父王,兒媳依稀記得,當年母親代管祖父留下的產業時,就是交由一個姓牛的管事來管著的,不知道是否是這一位?”
牛管事……鎮南王眉頭微蹙,若有所思:“牛”這個姓說常見也不算常見……
若真是他的話,這牛興隆連軍費都敢貪腐,又豈會真得本本份份打點父王留下的那些產業?
再聯想起上次讓小方氏把產業和收益還給蕭奕的時候,小方氏似乎是說歷年收益只有幾千兩銀子……
難道也是被這牛興隆……
小方氏,她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自己?!
懷疑的種子早就在鎮南王的心中生根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