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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0軍棍

未時過半,烈日高懸空中,灼熱的陽光彷彿大火似的灼燒著下方的大地。

駱越城大營中,那些士兵仍舊身穿厚重的盔甲在滾滾熱浪中各司其職,守衛、放哨、操練、清掃……井然有序。

中軍營,營帳內放著幾盆冰塊,比外頭陰涼了許多。

鎮南王大馬金刀地坐在書案後,皺眉看著跪在面前的人。

“王爺,有刁民在馬市聚眾鬧事!牛大人他們被困其中,還望王爺趕緊下令平息民亂!”牛興隆的隨從李昌絕口不提千里馬、比試和劣馬一事,只咬死說有暴民鬧事。

隨著他的講述,鎮南王的臉色愈發難看,駱越城那可是自己這個鎮南王坐鎮的地方,竟然還有暴民膽敢在此鬧事,分明就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鎮南王拔高嗓門傳喚士兵:“來人,給本王傳唐將軍!”區區刁民,只要他讓唐青鴻派一千兵士前去,還不全都捉拿歸案!

“是!”士兵匆匆地領命而去。

李昌恭敬地俯首跪在地上,暗暗地鬆了口氣:只要王爺願意派兵前去,那就不是問題!

不一會兒,就有人進帳來,鎮南王本以為是唐青鴻來了,沒想到來的卻是一個面容儒雅的中年青衣文士,乃是他的謀士何昊。

何昊信步走入帳中,作揖行禮道:“屬下參見王爺!”

鎮南王對何昊十分客氣,含笑地抬手道:“先生免禮!先生怎麼突然來了?”

何昊淡淡地朝那跪在地上的李昌看了一眼,鎮南王知道何昊是有要事要說,就揮手讓人先退下了。

鎮南王給何昊賜座後,何昊方才道:“王爺,屬下剛才聽聞馬市那邊有民亂……”

“先生果然訊息靈通,這麼快就聽說了。”鎮南王怔了怔後,面露驚訝之色。

何昊憂心忡忡地說道:“王爺,屬下擔心此事若是處理不慎,會為王爺惹來大禍。”

不過是區區民亂罷了……鎮南王眉峰一動,覺得何昊這一次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何昊站起身來,再次作揖,正色道:“王爺,如今南疆先是武垠族擾民,鬧得流民四起,再是南涼來犯,東南邊境危在旦夕,若是此時,再起暴民之亂,南疆豈非內憂外患不斷?屆時,這些事傳到皇上耳中……聖心難測啊,王爺!”

鎮南王聞言,表情中多了幾分凝重。

何昊所言不無道理,上次百越之亂後,皇帝已是很不滿了,若再有什麼事端,指不定就更有藉口奪了他的爵位。他在南疆鎮守這麼多年,總不能為他人做嫁衣!

鎮南王沉吟片刻,慎重地問道:“那先生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理?”

何昊動之以情道:“王爺,以屬下之見,不如由王爺您親自帶兵過去‘撫’民,”他在“撫”字上加重音,意思是鎮南王此行是去安撫,並非鎮壓。

見鎮南王有些意動,何昊繼續說道:“王爺,這普通的百姓又怎麼敢對南疆軍對王爺您出手,定是馬市之中有人鬧事,蓄意挑起民憤,這才造成動亂,待王爺您前去,將那罪魁禍首伏法,再將那些百姓安撫一番,百姓必將感恩於心,覺得王爺您待民如子,將此事廣泛傳揚開去,豈不就是一樁美談!如今唯有化干戈為玉帛方是大善。”

何昊的一番言辭情真意切,讓鎮南王感同身受。

自從前年與百越一戰後,隨著那個逆子逆勢而起,他在南疆的民心也漸弱,若是能借著此事將民心收攏,那就是意外的收穫!

這麼說來,他得跑上一趟了。

想到這裡,鎮南王果決地拍案道:“好,那本王就率領兩千軍士親自去一趟馬市!”

何昊微微鬆了一口氣,總算是不負所托。

等唐青鴻到的時候,聽到的就是鎮南王這句話,而李昌更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鎮南王怎麼突然就改變主意要親自帶兵前去了呢?!他不知道這個結果是好是壞,可是也沒資格去阻攔。

鎮南王率領兩千騎兵火速地趕往了馬市,一時,馬蹄飛揚,這些騎兵所經之處,隆隆作響,彷彿大地都為之震動了起來,揚起一片漫天的塵霧……

還沒到馬市,就遠遠地看到一群激憤的民眾趕著數百匹馬連綿不絕而來。

那些百姓也不過上百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起來並不像是要造反的暴民,但他們卻一個個都是怒容滿面,似是懷著莫大的憤慨與仇恨。

鎮南王緩下了馬速,並抬起右臂,示意隨行的一眾軍士也放緩速度。

李昌忙策馬騎到鎮南王身旁,抱拳道:“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