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傅雲鶴就覺得心驚肉跳,這接下來的日子可還怎麼過啊!
他一個人掰成兩個人也不夠用吧!
大哥也太高估他了吧!
“大哥……”
傅雲鶴努力地試圖擠兩滴眼淚出來,蕭奕嫌棄地一腳踢了出去,不客氣地踹在了傅雲鶴的小腿脛骨上,沒好氣地說道:“瞧你那點出息!”
“哎呦!”
傅雲鶴慘叫一聲,抱著小腿單腳跳著,狼狽不已。
原令柏不客氣地捂著肚子笑出聲來,他爽朗的笑聲回『蕩』在書房中。
傅雲鶴沒好氣地瞪了原令柏一眼,阿柏他也太沒兄弟情了吧!
蕭奕站起身來,撣了撣被傅雲鶴弄皺的衣袖,又道:“臭小子的週歲禮快到了,我和小白要趕回去給臭小子慶祝。”說著,蕭奕攤了攤手,看著傅雲鶴涼涼道,“誰讓你還沒成親,沒家累呢!”
看著蕭奕一副“我是有妻兒”的人,傅雲鶴無語地眼角抽了抽,他也是定親的人好不好,等他今年成了親,沒準明年就抱上了大哥求知而不得的女兒!
“總之,這件事就這麼定了。”蕭奕以不容置疑的語氣拍案道。
一時間,只聽傅雲鶴的哀求聲和原令柏的悶笑聲交錯著響起,御書房內好不熱鬧。
與此同時,大裕王都的御書房內,卻是氣氛緊繃壓抑,一觸即發。
“哼,你還說鎮南王府可信?”皇帝冷笑著拔高嗓門,隨手抓起御案上的鎮紙就朝跪在地上的韓凌樊砸去。
韓凌樊不躲不閃,任由那白玉鎮紙砸在他的額角上,額角上頓時紅腫了起來,那白玉鎮紙“咚”地落在地上,滾了出去。
劉公公暗暗嘆息,卻不敢為韓凌樊求情,只能沉默地垂首。
皇帝雙目通紅地怒視著韓凌樊,眸中幾乎噴出火來,額頭上青筋浮動。
一個多時辰以前,皇帝召見了西夜王派來的使臣,使臣怒斥皇帝派鎮南王世子蕭奕率軍從西夜南境發動偷襲,分明就沒有與西夜議和的誠意,如果大裕不能給一個交代,西夜決不善罷甘休,八萬大軍就在飛霞山隨時就可揮兵東伐!
若非自己親耳所聞,皇帝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事實,蕭奕他竟然敢這麼做!
想著,皇帝渾身微顫,指著韓凌樊的鼻子大發雷霆地斥道:“小五,你不是說要用人不疑嗎?!你看看,這就是‘用人不疑’的後果!現在蕭奕竟然瞞著朕打到西夜去了,他肯定是想佔地為王!”
皇帝越說越氣,“實在是狼子野心啊!如今西夜還以為是朕的命令,不日就要揮兵直入中原!小五,就因為你的愚蠢而把大裕置於危險之地,你知不知道如果大裕江山有個萬一,你就是大裕的罪人,萬死不能贖罪!”
韓凌樊臉龐低垂,抿嘴不語,任由皇帝斥責。
自從父皇下旨封自己為敬郡王后,這些日子來,韓凌樊可以算是嚐盡了人情冷暖。
大年初十,他奉旨離宮移居敬郡王府,除了南宮昕、恩國公府、詠陽大長公主府和雲城長公主府外,就再沒有其他人登門道賀。
很顯然,朝堂上下都知道了他從此與儲君之位無緣,還招了父皇的不喜,因此這些朝臣勳貴便不約而同地開始無視他、輕慢他……就算韓凌樊『性』子再寬和,也難免心裡感慨世態炎涼。
甚至於近日來,更有人試探地向父皇上奏皇后不賢不慈,提出廢后。
雖然父皇沒有立刻答應,卻是留中不發,反而引來更多的揣測與非議。
可想而知,一旦母后真的被廢,那麼接下來,恐怕就有人要提議封張嬪為後,如此三皇兄才能成為名正言順的嫡子。
再之後,應該就有人要奏請父皇立三皇兄為儲君了……
韓凌樊眸中一閃,他並非在意儲君之位,只是他心裡隱約有個聲音告訴他,三皇兄他不適合作為一名儲君!
韓凌樊心中幽幽嘆息,然而這話並不適合由他說,況且,如今恐怕不管他說什麼,父皇也聽不進去……
想起他們父子之間一次次的爭執,韓凌樊的眼神更為幽暗複雜,自己說得越多,反而讓父皇以為他別有居心。
韓凌樊閉了閉眼,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心中越發酸澀。他不能再連累母后和恩國公府了。
坐在御案後的皇帝當然不知道韓凌樊在想些什麼,還在滔滔不絕地宣洩著心頭的憤慨:“也難怪鎮南王府不同意嫡長女和親西夜,原來竟打的是這樣的主意!”
說著,皇帝重重地一掌拍在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