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夫如此,真是讓人見笑了。
蕭奕拍了拍官語白的肩膀,笑『吟』『吟』地繼續勸道:“小白,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較真!做人啊,別總是鞠躬盡瘁的,差不多就行了!……這就叫‘中庸之道’!”
他一副諄諄教導、振振有詞的模樣看得傅雲鶴和原令柏悶笑不已,就差沒笑得打滾了。大哥就是歪理特別多!
官語白看著這三個不正經的紈絝子弟,眼神微微有些恍惚,感覺似乎又回到了王都,嘴角逸出一朵淡淡的笑花。
如果幾十年後還能如此笑飲一壺酒,也是人生一件快事!
他仰首朝天空望去,春末的西夜天『色』正藍,藍得如通透明亮,萬里無雲。
這天氣正適合踏青!
官語白收回視線,看向蕭奕,含笑道:“阿奕,那明日我們一起踏青去!”
說著,他忽然眼前一黑,心神有些恍惚。他下意識地甩了甩頭,然後視野又變得清明起來。
蕭奕敏銳地察覺到官語白的異狀,又想到剛才在朝陽殿的一幕,眉宇緊鎖。小白不太對勁……
南宮玥順著蕭奕的目光看了過去,見官語白的臉『色』有些蒼白,道:“官公子,我來給你把個脈吧?”南宮玥一邊說,一邊與蕭奕交換了座位,坐到官語白身旁。
“我沒事……”官語白本想推拒,可是在蕭奕、小四、傅雲鶴等人灼灼的目光下卻再也說不下去,只好配合地伸出了左腕。
南宮玥伸出三根手指輕輕地搭在了官語白的腕間,四周的人怕叨擾了南宮玥,皆是不敢做聲。
約莫五六息時間後,南宮玥就收回了手,正『色』道:“官公子的脈像有些弱,像是太過勞累,氣虛血虧……”
蕭奕聞言微微蹙眉,看來他和阿玥得稍微改變一下行程再晚些回南疆了。
南宮玥繼續說道:“官公子,我給你開個方子,你先服幾日,最重要的是要好好休息!”
接下來,根本就沒有官語白說話的份,煎『藥』喝『藥』的事小四替他應下了,西夜的公務則由蕭奕做主,勒令官語白養好身子前都不許出現在御書房。
至於他的身子養沒養好自然是南宮玥說了算。
眾人皆是雷厲風行,把官語白送回了他暫住的輕風殿,半個時辰後,一碗熱乎乎的褐『色』湯『藥』就由小四親自端到了官語白的跟前。
在小四的監督下,官語白喝了湯『藥』後,就歇下了。
這些年來,他一向睡得淺,一點細小的聲音就會驚動他,但是這一日他卻睡得非常安穩,從下午起一直睡到了半夜,才『迷』糊地睜開了眼……
屋子裡一片昏暗沉寂,只有床頭亮著一盞昏黃的宮燈,勉強將內室照亮了一半。
官語白愣了愣,這才意識到這一覺他至少安穩地睡了三四個時辰,頭隱隱有些昏沉,口中有些乾澀……
官語白略顯吃力地坐起身來,打算給自己倒了杯涼水。
細細的斟茶聲才剛響起,緊接著就聽“砰”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摔落在地面上。
在外面的小四立刻就衝了進來,俊朗的臉龐上掩不住的擔憂,“公子……”
只見一個精緻的青銅茶壺摔落在地,茶水濺了一地……
官語白環視著這一地的狼藉,『露』出少見的狼狽來,道:“小四,沒什麼,我只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小四已經走到了床榻前,額頭貼在了他的額頭上,小四蹙眉道:“公子,你發熱了!”
小四的面『色』難看極了,扶著官語白躺回了榻上,也顧不上收拾地面,如旋風般離去,只丟下一句:“公子,我去找世子妃!”
小四飛簷走壁,怎麼近,就怎麼走,身形快得如同鬼魅。
沒一會兒,沉睡中的吉雲殿就被驚醒了,燭火一個接著一個地燃起,整個院落變得燈火通明……
一炷香後,只是稍作打理的蕭奕和南宮玥就疾步匆匆地來到了輕風殿的內室中。
披著一件素雅的粉紫『色』斗篷的南宮玥坐在床榻邊的小杌子上,再一次給官語白診脈。
這一次,屋子裡的氣氛比下午凝重多了,眾人都是緊張地注意著南宮玥的神『色』。
南宮玥沉下心,感觸指下的脈動,心中一驚。
官語白的脈象比下午時更糟糕了!
明明下午時官語白的脈象是勞累過度導致氣虛血虧,可是今日服了湯『藥』又睡了一覺後,他的狀況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脈搏節律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