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再普通不過的事,而非是讓南宮昕欺君一樣。
南宮昕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好一會兒,終究是輕輕地應了,聲音消失在微風中,彷彿窗外的微風都在發出陣陣無奈的幽嘆聲……
坐了一會兒,南宮昕帶著傅雲雁告辭了。
南宮玥有些怏怏的,這場陰謀中,毫無疑問,最無辜的就是五皇子了……
“阿奕。”南宮玥不由問道,“真得沒辦法了嗎?”
“先看看再說。”蕭奕端了杯清水到她的手中,看到她喝完,這才說道:“小白這會兒,應該也收到春闈的考題了。明日必會有他的飛鴿傳書來。”
蕭奕說得似乎有些漫不經心,事實上南疆的內憂外患還未完全消除,尤其這些年來的幾乎年年都在打仗,急需休養生息。
朝堂一旦『亂』了,對南疆沒有好處。
更有甚者,若來日繼位的是那兩位郡王中的其中一個,他必得早作打算。
也因而,蕭奕和官語白雖遠在南疆,卻一直關注著王都之事。
南宮玥微微點了點頭,勉強收拾起了心中的焦慮。
如今再擔心也沒用,唯有“觀望”二字。
而正如蕭奕所料想的,等他次日從軍營回來,就收到了官語白的飛鴿傳書。
他飛快地取出並展開那張薄薄絹紙,看了一遍後,眉頭就緊緊地蹙了起來。
官語白在信中提到,皇帝身邊若有人洩密,又或是南宮大人行事若不夠縝密,就有可能會讓兩位郡王知曉南宮大人在一力促成修改試題,以動員士林學子支援立嫡子為太子。如此,南宮家將會成為他們的眼中釘……
蕭奕思忖片刻,喊道:“竹子,你去把朱興叫來!”
竹子匆匆應命,立刻去辦了。
不多時,朱興就被領了進來,蕭奕直截了當地說道:“你去安排一下,讓留在王都的人做幾件事……”
蕭奕一一說著,朱興則認真記下,立刻退下去辦了。
蕭奕又把絹紙看了兩遍,目光久久地停留在了信最後的那句話上:敗也春闈,成也春闈。
他點起蠟燭,將絹紙一燃而盡。
阿玥的身子還沒有完全調理好,這件事還是不能讓她知道,免得讓她擔心。
他會辦得妥妥當當的……
蕭奕提起書案上特意買回來哄南宮玥的點心,出了書房,往他們倆的院子走去。
剛走近正屋,就聽到裡面有聲音傳來,“……世子妃,榆樹村那裡的莊子方才來傳話說,小方氏突然臥床不起,許是近日貪涼偶得風寒所致。莊子裡的管事已經去請大夫了。”
榆樹莊就是鎮南王讓小方氏去“休養”的地方。
蕭奕勾了勾嘴唇,挑簾走了進去。
南宮玥笑著起身相迎,揮手讓鵲兒退下,並說道:“阿奕,小方氏病重了。”
她沒想到,鎮南王這麼快就動了,顯是迫不及待地想與小方氏撇清關係呢。
小方氏是罪有因得,只是可憐了蕭霏。
這些日子來,蕭霏整個人都清減了不少,得讓她轉換一下心情才行。不然總是悶著,怕是又要生病了。
南宮玥不由的苦思冥想起來。
蕭奕立刻猜到她在想什麼,臉頓時就黑了,明明自己都回來了,她還心不在焉的!蕭奕一臉委屈地拉住了她的手,輕輕搖了搖,又搖了搖……一雙桃花眼波光瀲灩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