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兩眼發亮,撫掌讚道:“阿玥,你這個主意好。本來嘛,我娘說後日是個好日子,可偏偏二公子婚宴那日,安大夫人在席間邀請我和我娘去後日去她府上做客。阿玥,你也會去吧?”
南宮玥含笑點點頭。
安府的帖子早在蕭欒大婚以前就遞了進來,好歹是“親戚”一場,自然是要去的。
想必安家是聽聞過碧霄堂有貴客,又苦於沒有接近的機會,才會直到大婚那日向傅大夫人發出邀請。
傅雲雁好奇地挑了挑眉,“這安家到底是什麼來歷?”安家既然能受邀參加王府的婚宴,想必不是什麼無名之輩。
南宮玥淡淡道:“這安家是和方家一樣同屬南疆四大家族,是阿奕母妃的舅家。”
既然是蕭奕的表舅家,照道理說,關係也不算遠,可是瞧南宮玥那表情淡淡的樣子,傅雲雁當然是心裡有數了。看來對這安家,不必走太近了。
既然如此,也不用浪費時間去應酬了,一會兒讓母親去回絕了安家吧。
這麼想著,傅雲雁笑『吟』『吟』地又與南宮玥閒聊了起來,直到蕭奕回來了。
傅雲雁識趣地站起身來道:“阿玥,那我先回去了,免得阿奕看我礙眼。”她頑皮地吐了吐舌頭,活潑的樣子似以前閨中一般。
南宮玥微微赧然,正要留傅雲雁,蕭奕挑簾進來了,道:“阿玥,六娘,我讓人去叫了阿昕……”
蕭奕這麼一說,原本已經起身的傅雲雁又坐了回去,右眉一挑。
南宮玥替傅雲雁問了出來:“阿奕,可是王都那邊……”
“會試的題目剛剛到手了。”蕭奕也不賣關子,直接道。
春闈本應在三月,今年開得是恩科,因而定在了五月。
傅雲雁算了算日子,是啊,會試三日,今日也該結束了。
不一會兒,南宮昕就跟著畫眉來了。
坐下後,南宮玥就揮退了幾個丫鬟,小書房裡,只剩下他們四人。
南宮昕有些急切地看向了蕭奕,蕭奕從袖中掏出一張字條,交給了南宮昕,示意他自己看。
南宮昕心中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定了定心神,飛快地開啟了字條,只見上面赫然寫著一行字: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義。
這是《大學》最開篇的一句話。
所以說……
南宮昕失望地閉了閉眼,手指一鬆,那張字條差點從指間滑落……
皇上他終究是沒有聽從父親和伯父的意見更改春闈考題。
那麼五皇子殿下會如何?!
皇上他還能找到更好的時機,去抵抗住眾臣的請命施壓,封五皇子殿下為太子嗎?
又或者就此不了了之……
答案自然而然地浮現在南宮昕心中,那麼殘酷,殘酷到他不願再深思下去……
內室中,安靜了片刻,只有外面的微風拂過,吹動枝葉發出的簌簌聲。
南宮昕失魂落魄地透過半敞的窗戶看著外頭的院子,天空碧藍澄澈,可是他的心頭卻堆砌著一層又一層的陰霾。微風再次拂動,吹得他頰畔的髮絲凌『亂』地飛舞著……
看著南宮昕這個樣子,傅雲雁心疼不已,就算沒有看那張字條,她也能猜到想必是王都那邊的事不成了。傅雲雁握住了南宮昕的手,試圖給他力量。
南宮玥從南宮昕手裡接過了那張字條了,盯著它垂眸不語,心裡幽幽地嘆了口氣:能做的,他們都做了,接下來,朝堂恐怕是不太平了!
南宮玥抓住字條的右手不由得微微用力,心口就感覺像是壓了什麼似的,喘不過氣來。
“吱呀——”
蕭奕忽然起身推開了他身旁的那扇窗戶,午時的陽光照了進來,灑在眾人身上,暖暖的,卻溫暖不了他們心底的寒冷。
“阿昕,現在王都情況不明,我們先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蕭奕懶洋洋地眯了眯眼,又坐了下來,道,“反正傅伯母要等小鶴子的小定禮後才會回去,這些日子,你和六娘就先安心在駱越城裡住著,王都的事,我會看著的……”
“……”南宮昕嘴唇微動,但最後還是沒有說話。既然皇帝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麼接下來的局勢也不是他們能左右的了。
蕭奕的目光透過窗戶朝北邊望去,“至於王都那邊,阿昕,你乾脆就去信說外祖父雲遊行醫去了,歸期不定,所以你只能暫時在南疆等著。”
蕭奕漫不經心地笑著,就好像他說得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