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於筱兒,只會讓王妃對筱兒更為忌憚,反而於筱兒不利。王妃……她也不過是想給筱兒一個下馬威罷了。王爺的心意筱兒明白,王爺放心,筱兒會自己照顧好自己的,王爺無須為筱兒擔心。”
柔和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灑在白慕筱的身上,襯得她清亮的黑眸如同一汪幽靜的古潭,讓韓凌賦原本有幾分浮躁的心平靜了下來。
他的筱兒果然還是沒有變,還是那麼懂他,每一句話都說到他心坎上去了。
“筱兒,我必不負你!”韓凌賦緊緊地握著白慕筱的手發誓道,心中越發愧疚。
白慕筱柔柔地一笑,含笑道:“王爺,快喝湯吧,涼了就不好喝了。”
韓凌賦又痴痴地看了白慕筱片刻,這才一手扶著湯碗,一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湯送入口中,含笑讚道:“筱兒,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熱湯滑下喉頭後,彷如一股熱流走遍四肢百骸,韓凌賦覺得渾身都舒暢了起來,持續了一整天的疲憊和萎靡彷彿也隨之一掃而光,驀地精神一振。
他近乎如飢似渴地喝起那碗湯來。
白慕筱拿出一方帕子,細心地替他拭去額角的薄汗,從頭到尾,她都是那般細心周到,那微翹的嘴角乍一看柔情似水,細看便覺得透著一絲詭異。
碧痕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趕忙又半垂頭,心中憂慮不已。
白慕筱何嘗不知道丫鬟的心思,可是她覺得自己現在好極了,應該說,這幾年來,她還沒這麼清醒明白過。
只要陳氏能幫助韓凌賦登上那至尊之位,就算自己現在在陳氏那裡受點委屈又如何?!
說到底,陳氏也只敢在一些小事上為難一下自己,只要陳氏一日不誕下嫡子,她就不敢真的對自己開刀。
可惜的是,陳氏這一輩子也別想生下孩子了。
白慕筱看著韓凌賦,心中得意地冷笑不已。
而她,只要把這個男人把握在手心,那麼等他問鼎天下之時,就是她翻身的那一日了。
她早就看透了,這天下間,所謂的愛情全都是假的,她不會再去搖尾祈憐,如今她想要得到的是這個王朝!
想著將來他和陳氏在她腳下搖尾乞憐的樣子,白慕筱心中就覺得痛快不已。
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若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古人所言,誠然是也。
時間到了五月初五,蕭欒和周柔嘉大婚的日子。
天才矇矇亮,南宮玥就起了身,讓蕭奕一陣哀怨。
新房就設在王府西南邊的琺琅院,南宮玥一早先和全福人去新房中為新郎新娘撒床、撒帳,點長命燈,跟著又去招待來王府恭賀的女眷,忙得是腳不沾地,幸好還有蕭霏可以幫她待客。
雖然忙碌,不過一切都進行得井然有序……到了下午的吉時,蕭欒帶著迎新娘的花轎敲敲打打地回來了。新郎新娘在禮堂給鎮南王磕了頭,行了交拜禮後,就被送去新房。
至此,婚禮最至關重要的一道禮節算完成了。
之後,新房裡的新郎新娘忙著挑蓋頭、共飲合衾酒,而新房外,王府內外院的席面也熱熱鬧鬧地開始了,吃酒席、點戲聽戲、打牌、敬酒……整個王府一片熱鬧喧譁,一直到當晚近亥時才結束,客人們陸續散去,衛氏和蕭霏一起幫著送客。
客人走後,南宮玥卻還不能歇下,又聽管事嬤嬤們稟了各種瑣事,一一處理後,這才起身出廳。
此刻,已經亥時一刻了。
院子裡,不知道何時站了一道頎長的身形,初五的銀月如一彎銀鉤般掛在漆黑的夜空中。
銀月如鉤,美人如玉劍如虹。
雖然這個美人的『性』別是位公子……
不如待會遞把劍給阿奕為自己舞一曲?
想著,南宮玥嘴角不由得翹起,『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渦,一瞬間,積累了一天的疲倦散去。
這美人果然是提神醒腦的靈『藥』啊!
蕭奕眨了眨瀲灩的桃花眼,今晚的酒席上,他當然免不了喝了些水酒,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酒氣,眸子比平日裡還要閃亮了一分。
雖然他不知南宮玥在高興什麼,但是無所謂,反正阿玥是在對著他笑,是因為他笑,那就好!
“阿玥。”
小夫妻倆手拉著手,也不著急,緩緩地走入小花園,朝碧霄堂的方向而去。
初夏的夜晚,晚風正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