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陽知道這個皇帝侄兒的『性』子一向優柔寡斷,左右搖擺不定,現在自己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既然皇帝和皇后都是堅持己見,詠陽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她正打算起身告辭,就聽殿外有小內侍來報說,五皇子殿下求見。
一聽韓凌樊來了,皇后臉上一喜,連忙讓小內侍把人帶進來。
很快,一襲金黃『色』錦袍的韓凌樊不疾不徐地走進正殿內,他看來眉眼含笑,仍舊如同往日般溫文儒雅,俊逸斯文。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韓凌樊身上,皇后面上的笑意更濃,而詠陽卻是眉宇深鎖。
很明顯,韓凌樊明顯比前幾日見到時,又消瘦了一些,眼窩都瘦得微微凹了進去,目光黯淡,面『色』也有些蒼白,一副大病初癒的樣子。
小五這孩子也是命運多舛,詠陽心裡有些複雜。
韓凌樊已經走到殿中,恭敬地先對著帝后見了禮,之後,他又朝詠陽走近一步,作揖道:“見過皇姑祖母!皇姑祖母近來可安好?”
詠陽抬了抬手,道:“免禮。”
詠陽沉『吟』一下,但終究還是道:“小五,你可願聽姑祖母一句勸??”
“不知皇姑祖母有何要交代小五的?”
韓凌樊神情恭敬,行事有度,乍一看與往昔也沒什麼差別,可是詠陽的心中還是有些不安。
“小五,”詠陽神情溫和地諄諄勸道,“俗語說的好,‘是『藥』三分毒’。你聽姑祖母一句勸,這五和膏,能不用還是別用的好;若是實在忍不了,也不要多服。”
韓凌樊怔了怔,沒想到詠陽會給他說這個。他眉眼一動,忽然想起幾日前,母后試圖給他斷『藥』的事,難道這其中有什麼聯絡?
雖然心中有些驚疑不定,但韓凌樊還是恭順地應了一聲:“多謝皇姑祖母的提醒。侄孫省得。”
詠陽微微頷首,能說的她都已經說了,接下來就要看韓凌樊自己的選擇和意志了……
詠陽起身告辭了,離宮回府,一路上,心事重重。
她才一下朱輪車,候在二門處的唐嬤嬤就迎了上來,喜氣洋洋地福了福身,道:“殿下,三少爺剛才來信了!”
“鶴哥兒來信了!?”詠陽喜形於『色』,原本心頭的那點陰雲瞬間一掃而空,整個人輕快了不少。
“是啊,殿下。”唐嬤嬤喜笑顏開地說著,攙著詠陽往五福堂走去,“半個時辰前,驛使剛把信送來的。”
待兩人進屋後,唐嬤嬤就把那封信呈給了詠陽,屋子裡服侍的丫鬟趕忙給詠陽上茶。
詠陽快速地展開了那張薄薄的絹紙,才掃了一眼,就是眉尾一揚,面『露』詫『色』,然後又快速地往下看去,嘴角越揚越高……
一旁的唐嬤嬤一直在觀察著詠陽的神『色』,一看就知道信裡說的是好訊息,便道:“殿下,可是三少爺又打了勝仗,立下軍功了?”
詠陽神秘地笑了笑,心情大好地說道:“是雙喜臨門!”
說著,詠陽忍不住再次朝手中的信函看去,她怎麼也沒想到,齊王府的霞姐兒居然沒死,反而與自己的孫兒在南疆相遇成就了一段姻緣。
這難道就是千里煙緣一線牽?!
韓綺霞既然認林淨塵為外祖父,那麼阿奕和玥兒必然也知道她詐死的事,還有淮君也是,對了,還有六娘,她們總在一起玩,六娘定然也是知道此事的!
這些孩子……
詠陽失笑地勾了勾唇角,眼睛都笑眯了起來。
沒想到這幾個小輩,居然把這事瞞得如此滴水不漏,連她和六娘上次去南疆時,都沒吐『露』半句口風。六娘是真的長大了!
唐嬤嬤難得見詠陽心情如此好,湊趣道:“那奴婢就賀喜殿下了。”心裡暗暗思量著:如果說立下軍功是一喜,那另一喜是什麼?難道說是三少爺的婚事有找落了?
唐嬤嬤想著也更歡喜了。
詠陽含笑吩咐道:“來人,去把大夫人請來。”
一個小丫鬟福身領命,趕緊下去請人了。
不一會兒,穿了一件靛藍『色』掐絲雲錦褙子的傅大夫人就急急忙忙地趕來了。
她作為當家主母,當然聽說了有驛使過來送信的事,也猜到這封來自南疆的信肯定是傅雲鶴那個沒良心的混小子寄來的,偏偏信是指名送給詠陽的,傅大夫人也不好半道去截。
剛才她還在琢磨著要不要來五福堂探探口風,誰想詠陽派來的人就到了。
“母親,”傅大夫人一看詠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