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世子妃,人還在外面呢。”
“不用理會。”南宮玥滿不在意地說道。
像楚嬤嬤這種老僕,仗著曾經服侍過先王妃,自有一股子傲氣,只有先打掉了她的傲氣,讓她明白自己的身份,才會老實。
已經十九年了,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的。
“小灰回來了沒?”南宮玥問道,從昨天晚上,就不見小灰的蹤影了,估計又去找寒羽了。
這小灰,自打去過雁定城後,『性』子是越來越野了!
都是讓阿奕慣的!
想到蕭奕,南宮玥的唇角翹了起來,目光下意識地望向了登歷城的方向……
靜謐的午後悄然而逝,日頭漸漸落下,夜『色』越來越重。
登歷城的夜晚,靜悄悄的,只是不同於之前的死寂,如今的靜是恬靜的靜。
守備府中,燭火未熄,在寂靜的夜晚中,火光活潑地跳躍著。
已經沐浴更衣的官語白披散著一頭烏黑的長髮坐在偌大的書案後,凝神看著擺在書案上的一張輿圖,輿圖旁放著幾張絹紙,零散地寫著一些名字以及一些地名:比如奎琅、努哈爾……西格萊山、芮江城……
官語白修長的手指不時在那張輿圖上點動著,看他聚精會神的樣子,顯然一時半兒沒有就寢的打算。
小四皺了皺眉,想勸但最後還是沒勸,他捧起官語白手邊的青瓷茶盅,打算去給公子添些茶水,可是步子才移動了一步,就停了下來,朝窗外看去……
官語白立刻察覺到小四的異動,也是若有所思地抬眼望去。
外頭銀『色』的明月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點灰影,那灰影越來越大,越飛越近,越飛越低……隱約可以看出是一隻白鴿,身後還有一頭灰鷹如影隨形。
那胖乎乎的白鴿顯然是受了驚嚇,翅膀撲稜撲稜地拍個不停,偶爾有幾片細細的白羽落下,而它後方的灰鷹顯然是在逗鴿子玩,每次白鴿奮力往前飛一點,灰鷹就故意拉長它們之間的距離,但隨即又英姿颯爽地振動兩下羽翼,眨眼又追了上來……
可憐的白鴿垂死掙扎地拼命逃著,小四眉頭一皺,這個小灰還真會挑時間,又過來欺負自家的鴿子!
小四放下茶盅,在窗檻上隨意地撐了一下,就敏捷地飛身翻到了書房外。
不一會兒,他就原路返回,一手抱著白胖鴿子,一手捏著一個用蠟封好的小竹筒,交到官語白手中。
緊跟著,小灰也飛了過來,沒有進屋,而是停在了窗外的一段樹枝上,俯視著屋子裡。
小四也不去看小灰,肯定地對官語白說道:“公子,是南涼那邊飛來的。”
“咕咕——”那隻胖白鴿彷彿在響應他似的,輕輕叫了一聲,圓鼓鼓的身子抖了抖,直往小四的懷裡縮,就想避開窗外那道“冰冷恐怖”的目光,真是嚇死鴿子了!
官語白飛快地取出了小竹筒中的絹紙,快速地展開,一目十行地往下看去,唇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意。
飛鴿是從蕭奕那裡來的。
絹紙上只龍飛鳳舞的寫了一句話——烏藜城已破,生擒南涼王。
烏藜城是南涼的都城,十二月時,蕭奕就已兵臨烏藜城下,但遲遲未攻城,直到周邊的諸城全都掃『蕩』完畢,才在三日前正式擂響戰鼓。
短短三日,烏藜城破!
南涼國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