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地嘆道:“還是田老將軍知道本世子的為人!”
跟著,蕭奕冰冷的目光直『射』向了跪在地上的安敏睿和安知畫兄妹倆,緩緩地、果決地說道:“安家與孟家合謀,謀害世子妃。”他的語氣變得冷硬了起來,“今日這婚誰也別想結!”
孟家?!在場所有的賓客,包括田禾,傻眼了。這安家怎麼會和孟儀良他們家扯上了關係?!
在滿堂震驚的眸光中,蕭奕重重地擊掌,掌聲乾脆利落如一擊重錘敲打在安敏睿兄妹倆的心中,安知畫俏臉慘白得沒有一點血『色』,瘦弱的身子幾乎快要撐不住了。
擊掌聲落下後,就見不遠處兩個南疆軍士兵押著一個青衣男子朝正堂的方向走來,那男子三十餘歲,國字臉,脖子上裹著厚厚的紗布,衣衫襤褸……
這張臉對於在場的大部分賓客而言,實在是太眼熟了!
田禾驚訝得雙目瞠到了極致,脫口而出道:“孟庭堅!”
怎麼會是孟庭堅呢?!
孟庭堅不是在鎮南王府前飲劍自刎了嗎?
賓客們被這一幕驚得再次失聲,不一會兒,又『騷』動了起來,彼此低語著,什麼“他不是死了”、“怎麼活過來”、“不會是有鬼”之類的句子不時地飄進了鎮南王的耳朵裡。
鎮南王比任何人都要震驚,要知道當日,他是眼睜睜地看著孟庭堅以匕首割了脖子,眼睜睜地看著他傷口中的鮮血噴濺而出,眼睜睜地看著對方的“屍體”倒下……
至今回想起來,那一幕幕似乎還猶在眼前!
他可以確信,這其中絕無作假的可能。
眼前的這個孟庭堅不會真的是鬼吧?鎮南王的質問幾乎就要從嘴角逸出……
思緒間,兩個南疆軍士兵已經將孟庭堅押送到正堂中,其中一人粗魯地一推,孟庭堅就踉蹌地跪在了地上。
孟庭堅看來非常憔悴,那身青衣上佈滿了鞭子留下的裂痕,破破爛爛,身上到處都是一條條青紫的鞭痕,傷口沒有處理過,有的甚至還在化膿,顯然曾經被嚴刑拷打過……一些觀禮的女賓已經低呼著移開了視線。
蕭奕瞥了孟庭堅一眼,甚至沒正眼去看對方,淡淡道:“還不一五一十地從實招來!”他嘴角勾出一個弧度,心道:謀害了他的阿玥和囡囡就想死?!他同意,也要看阿玥的外祖父同不同意!
孟庭堅嚇得渾身劇烈地一顫,眼中黯淡無光,只剩下絕望與怯懦,頹然道:“今年八月初一,安子昂忽然找上了我,慫恿我給世子爺一個教訓……”孟庭堅艱澀地緩緩說著,因為脖頸上的傷勢未愈,他的聲音嘶啞粗糙。
正堂中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屏息聽著孟庭堅徐徐道來,說起當時自己因為父亡、家族敗落,心裡實在不甘心,一時義憤之下就答應了與安家合作,但是回過神來,又實在是不敢……然而他卻被安家拿捏住了把柄,只能聽命於安家,對世子妃下手。驚馬事發之後,安家更威脅他攬下所有的罪責,『逼』他在王府門前自盡,以死亡來了結此事!
他的一字字、一句句幾乎是聲聲泣血,令得滿堂再度譁然。
這安家的心思還真是夠毒,夠狠!
“胡說八道!”安敏睿緊張地扯著嗓子喊道,“王爺,他分明就是被世子爺屈打成招!”
“沒錯。”安知畫忙不迭點頭附和,捏了捏藏在大紅喜服中的拳頭,咬牙道,“王爺,世子爺分明是想借著世子妃腹中的孩子小題大作,禍水東引!一定是世子爺怕影響了他的地位,不想讓王爺續絃,所以才蓄意嫁禍我安家!”
鎮南王仍舊眉宇深鎖,面沉如水,來回地在蕭奕、孟庭堅以及安敏睿兄妹之間來回掃視著。
蕭奕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般,這笑聲在此刻混『亂』的廳堂中顯得分外刺耳。
南宮玥也是掩嘴笑了,一邊拿起一旁的茶盅,一邊淡淡地說道:“安姑娘,你多心了,你豈能與本世子妃的孩兒相提並論!”
賓客們不禁看向了安知畫,是啊,這位安三姑娘也太看得起她自己的,以世子爺如今在南疆的聲勢,哪裡需要為了區區一個繼室,玩什麼屈打成招?她還不夠格呢!
“王爺!”安知畫咬了咬下唇,看起來楚楚可憐,“請王爺明鑑,我安家素為仁善之家,造橋鋪路,行善佈施,又怎麼會做如此有損陰德之事!”
鎮南王的臉『色』更加難看,久久無語,漸漸地,四周平靜了下來,連帶那些賓客都有些忐忑,接下來,就看鎮南王的態度了。
片刻後,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