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算心裡已經猜到了,蕭霏還是身子微微一顫,心中一陣後怕。她緩緩地又道:“大嫂,關先生救了五妹妹也不是巧合對嗎?”
南宮玥點了點頭。
蕭霏心中一凜,既然救人不是巧合,那麼吉利坊走水也不會是巧合。古語說:觀棋如觀人。她以為關先生如她的棋一般風光霽月,她大意了!
想起這段時日與關錦雲相處的一幕幕,蕭霏的嘴唇抿成了一套直線,眸光更為晦暗,“所以,那日在碧霄堂刺殺大嫂未遂的人是不是……”也是關先生?!
南宮玥見蕭霏眉心鬱結,便出聲開解她:“霏姐兒,人心難測,無需介懷。有道是‘懷璧其罪’,只要鎮南王府屹立南疆一日,就總會引來一些別有用心之人。有的時候,並非事事提妨就能萬無一失,更何況,這世上沒有千年防賊的道理,即便不慎讓人鑽了空子也並不可怕,重要的是,如何從劣勢中找到生路,扭轉乾坤!”
蕭霏若有所思地抬眼看向了南宮玥,關先生曾與她說過下棋時一步錯,步步錯。可是,大嫂終究將關先生給揪了出來,改變了王府原本的劣勢……
南宮玥循循善誘地又道:“霏姐兒,剛剛蔣夫人的話,你怎麼看?”
蕭霏歪了歪螓首,仔細回想著,道:“關先生是蓄意結識蔣夫人,就為了能理所當然地出現在駱越城降低我們的防心,她為人極為耐心隱忍細心……大嫂,她可是還在城裡?”
“不錯。”南宮玥直言不諱地點頭。
所以大嫂現在還在搜尋關先生的下落,大嫂找蔣夫人過來,應該也是為了尋找線索。蕭霏仔細地把蔣夫人剛才說的話又回想了一遍,道:“大嫂,就像我給善堂找宅子一樣,關先生如果要在城裡找合適的宅子的話,只看一處肯定是不夠的……”
以關先生的謹慎,肯定不會躲在一個她一無所知的地方,那麼藉著看宅子的機會在各處探路倒是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可是以關先生的謹慎,應該也會猜到她們可能會去找中人問話……
蕭霏苦思冥想著,就聽南宮玥吩咐百卉道:“百卉,你讓朱管家把中人叫來,把他帶關錦雲去過的地方都搜一遍,包括路過的客棧以及空宅子。”
蕭霏頓時眸子一亮,百卉則含笑領命,然後就匆匆離去。
送走了客人的碧霄堂安靜了下來,但是城裡的喧囂卻還未止息,一隊隊城巡衛的人在街頭巷尾搜查遊走,宣告著城中的某個角落還潛伏著南蠻奸細。
“踏踏踏……”
又是一隊巡城衛策馬在一條街道上呼嘯而過,不遠處,一個本來正往前走的瘦弱男子趕忙右拐走進了一旁的一家茶具鋪子,粗聲道:“老闆,我想買一套茶具。”
老闆笑吟吟地迎了上來,開始給他介紹鋪子裡的各種茶具。
瘦弱男子隨手拿起一個天青釉茶杯,漫不經心地看著,眼角瞥到剛才的那隊巡城衛在外面呼嘯而過,總算鬆了口氣。
幸好她喬裝打扮成了一個男子,否則剛才恐怕已經引起巡城衛的注意力。
該死!
阿依慕心中暗罵,看來自己的行蹤很有可能暴露了。
畢竟這駱越城是鎮南王府的地方,自己行事也難免受到掣肘,自己必須儘快救出卡雷羅才行。
老闆笑著湊了過來,“這位爺,您真是有眼光,我們鋪子裡這套茶杯,還有這套碗碟可都是汝窯瓷,我這裡統共也就這麼一套,您在駱越城裡也別想找到第二套,您看這色澤青翠,釉汁肥潤瑩亮……”
老闆滔滔不絕地說了好一會兒,阿依慕嘴角的笑意漸漸變冷,把手中的茶杯放在了一個偌大的天青釉瓷盤上,兩者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響。
“老闆,你有沒有聽過‘汝瓷無大器’?”阿依慕諷刺地說了一句,區區一個商戶也想糊弄自己!
老闆的笑意一僵,看來今天是遇到行家了。
阿依慕沒再說什麼,大步離開了茶具鋪,幽深的眸中波濤洶湧。
她昨日令人把信送到了鎮南王府,可是到現在,王府那邊還是沒有任何表示,看來對方是沒把她的話放心上呢!
阿依慕腳下的步子停駐了一瞬,就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走去。
她早就調查過蔣逸希,知道蔣逸希的夫君韓淮君此刻正在西疆的戰場上與南疆軍並肩作戰。鎮南王府一向治軍有道,南疆軍方能如此強盛,就算是為了安撫人心,鎮南王府也必須要保住蔣逸希,所以之前她才能成功地用蔣逸希換回了卡雷羅。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