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給煜哥兒送來。”
“五妹妹手真巧,那我就替煜哥兒好好謝謝五妹妹了。”南宮玥不由失笑,大概整個王府和碧霄堂的人都知道該如何對著小傢伙投其所好了。
蕭容玉靦腆地笑了,又在屋子裡坐了片刻,就退下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的蕭霏還是坐在原處,目光有些複雜地看著南宮玥,正欲說什麼,鵲兒腳步輕盈地進來了,稟道:“世子妃,蔣夫人來了。”
蔣夫人自然是浣溪閣的蔣夫人。蕭霏瞳孔微縮,抬眼看向了南宮玥,正好對上南宮玥幽深的眸子,只聽她含笑道:“霏姐兒,你若是無事,就隨我一起去見見蔣夫人可好?”
蕭霏一邊應聲,一邊站起身來,眼神更復雜了。
姑嫂倆便一起去了朝暉廳,蔣夫人已經坐在了廳堂裡的一把紅木圈椅上,只見她穿了一件寶藍色如意三寶紋刻絲褙子,梳得整整齊齊的圓髻上只戴著一支白玉簪,腰桿挺得筆直,看來不卑不亢,優雅得體。
見南宮玥和蕭霏攜手而來,蔣夫人站起身來,給二人見禮:“見過世子妃,蕭大姑娘。”
待三人坐下,丫鬟又上了茶後,蔣夫人便直接問道:“不知世子妃找我可是有什麼指教?”
蔣夫人看著鎮定,其實心裡卻有幾分忐忑。事有反常必有妖,世子妃總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把她喊到王府來。
南宮玥一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也不繞圈子,道:“蔣夫人,你是何時認識的關先生?又怎麼會想到請她來南疆?”
兩句簡單的問話讓蕭霏的心沉了下去,果然關先生她……
蔣夫人也是面露訝色,心道:難道那關錦雲有什麼問題?!這怎麼可能呢?!
雖然心裡驚疑不定,但是蔣夫人很快就理了理思緒,一五一十地道來:“世子妃,我是半年前去江南遊歷時在一個棋會認識的關先生,當時江南不少文人墨士都參加了那個棋會。我見她為人虛懷若谷,棋藝不凡,就與她討教了一番,彼此一見如故,就算之後我回了南疆,我與她也不時通訊。三個月前,她去涇州拜訪影梅庵的靜心大師討教佛法,我想著涇州離南疆不遠,就乾脆請她來駱越城小住,也可切磋棋藝。”
南宮玥一邊聽著,一邊喝著茶水。以這阿依慕的才學,想要與人“一見如故”真是輕而易舉,從蕭霏與蕭容玉對她的推崇也是可見一斑。她能耐心地花費半年來佈局,也難怪蔣夫人會被其利用。
這個女子確實智計絕倫,又隱忍狠絕,如果百越先王有她的才智,恐怕早在十幾年前南疆就是另一番局面了。
幸好,這世上沒有“如果”。
南宮玥沉吟一下,又問道:“蔣夫人,你可知道關先生在駱越城裡還有什麼住處?”
“關先生曾經託我在上陽巷給她找了一處宅子……”蔣夫人立刻答道,她不是蠢人,腦子轉得飛快,一下子就聯想到了前日藥行街那一帶被王府護衛和巡城衛封路的事,聽說那日還抓到了南蠻奸細,而藥行街距離上陽巷也不過才兩三條街而已。
想著,蔣夫人的拳頭在袖中握了握,心中一股寒意翻湧著。
“上陽巷的宅子是夫人你替她找的?”南宮玥眸光一閃,又問道。
蔣夫人心中更為惶然,鉅細靡遺地解釋起來:“回世子妃,正是。關先生本來只打算在城裡小住半月,就借住在浣溪閣中。後來,她被請到王府做先生,就說既然要在駱越城裡長住,不如找一間王府附近的宅子,一來休沐時可以小憩,二來也可以招待友人。”當時,蔣夫人想想也覺得關錦雲說得不錯,王府再好,畢竟不是自己的宅子,住著總有各種不便,就幫著找中人看宅子。
頓了頓後,蔣夫人又補充了一句道:“是我給介紹的中人,她親自去看的宅子。”
南宮玥沉吟片刻後,又道:“蔣夫人,如果你看到關先生的話,記得莫要驚動她,派人悄悄來碧霄堂告訴我。”
聞言,蔣夫人總算暗暗地長舒了一口氣,不管關錦雲到底是犯了什麼事,至少世子妃的言下之意就是不打算追究浣溪閣。
也是,世子妃一向明理。
蔣夫人起身,福了福身後,就告辭了。
廳堂中的姑嫂倆目送蔣夫人的背影遠去,直到確認蔣夫人聽不到她們的聲音,沉默許久的蕭霏才開口道:“大嫂,關先生可是奸細?”她的聲音艱澀無比,烏黑的眼眸如同蒙塵的明珠,黯淡無光。
“不錯。”南宮玥既然帶蕭霏過來,就沒打算瞞著她,道,“關錦雲是百越的奸細,潛入王府乃是別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