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怎麼不派人來與臣婦說一聲?”
裝模作樣!三公主暗道,在袖中緊緊地握拳,心裡明知南宮玥是在敷衍自己,卻也反駁不了。
她勉強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只得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世子妃看著是月份不小,應該快生了吧?”她一邊說,一邊在一旁的紅木圈椅上坐下。
畫眉手腳利索地給三公主上了熱茶和點心。
三公主裝模作樣地用茶蓋拂去漂浮在茶水上的茶葉,把茶盅在嘴邊湊了一下,就又放下,然後又道:“本宮初來乍到,對南疆之事不甚瞭解,世子妃既是地主,且與本宮說說如何?”
南宮玥當然知道三公主所問為何,故意答非所問:“說來殿下這個時候來南疆正好。夏天的時候,南疆灼熱難當,殿下自小在王都長大怕是不習慣,容易中暑氣;現在是冬日,倒是比王都暖和不少,臣婦也是這個月才開始在屋子裡燒銀霜炭。這駱越城雖然沒有王都繁榮,也是相當熱鬧的,吃穿住行,樣樣不差。殿下難得來了,可要在這裡多待些時日,方才不虛此行……”
“夠了!”
隨著南宮玥的敘述,三公主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當怒火升到最高點時,她終於忍不住拍案打斷了南宮玥。
“咚”的一聲響在東次間裡尤為刺耳,連案几上的茶盅似乎都隨之微微顫動了一下。
三公主狠狠地盯著南宮玥,這個女人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對著自己裝瘋賣傻起來!
南宮玥故作差詫愕地看著三公主,一旁的蕭霏皺了皺眉頭,不由想起當初對方來王都的王府指責自己和文毓私相授受的事,心裡暗暗搖頭:兩年不見,這位三公主怎麼還是如以前一樣不著調!
“三公主殿下請慎言慎行。”蕭霏起身又福了福,直接訓道,“殿下既是來我鎮南王府做客的,就當守客人的規矩,豈能隨意對主人無禮!”
說著,蕭霏飛快地看了南宮玥隆起的腹部一眼,心想:大嫂見慣了大場面,區區三公主也別想讓大嫂動容……可是大嫂現在不是一個人,要是驚著大嫂腹中的小侄女,三公主可賠不起!
“放肆,蕭霏你竟敢對本宮無理!”三公主本來還忍著蕭霏,想當做沒看到她,見她膽敢插嘴,新仇舊恨一起上。
明明當初毓表哥已經對自己吐露情意,可後來又忽然冷淡了起來,一直避而不見……是蕭霏!毓表哥對她忽冷忽熱,一定是因為蕭霏的緣故!
三公主越想越恨,原本黑白分明的水翦雙眸中瞬間佈滿了血絲,變得醜陋而扭曲,與之前溫婉的表相形成鮮明的對比。
南宮玥眸光一冷,不客氣地直言道:“三公主殿下若是來探望臣婦的,那也看過了,臣婦就不送了。”說著,她就捧起茶盅,做出了端茶送客的樣子。
對方這是要趕自己走?!三公主難以置信地看著南宮玥。這南宮玥在王都時一向溫婉有禮,還得了父皇贊她“蕙質蘭心”,沒想到來了南疆後,竟然變得如此強勢無禮!
自己可是堂堂公主,她區區一個藩王世子妃還敢驅逐自己?!
三公主秀眉緊鎖,這人的膽子自然也是一日日地被養大的。
想來是南宮玥在南疆的這兩年當慣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妃”,所以才會這樣!
可想而知,鎮南王父子平日裡在南疆佔地為王,有多麼的囂張跋扈,唯我獨尊!
真真是無法無天了!
三公主差點就要脫口而出地說“你敢”,可是話到嘴邊,她的理智提醒她,她今日來此不是為了與南宮玥做無謂的口舌之爭,她只是想先給南宮玥一個下馬威,懾服了對方才好問出更多。
不能逞一時意氣壞了大事。
三公主在心裡對自己說,又冷靜了下來,意味深長地說道:“本宮聽聞,世子爺待安逸侯親若手足,令他賓至如歸……世子妃,本宮這才進門,世子妃就要送客,是何道理?”
南宮玥唇角微勾,心知肚明三公主這是聽誰說的,從容地應對道:“三公主殿下且慎言,安逸侯乃是奉旨而來,代表的是皇上。”
言下之意就是說他們尊重親近的不是安逸侯,而是安逸侯身後的皇帝。
可是聽在三公主耳裡,卻是南宮玥在諷刺自己沒有聖旨。三公主差點又要失控,她抿了抿嘴,溫和卻強勢地提醒道:“世子妃,本宮好意提醒你一句,若是鎮南王府犯上作亂,你也討不了好!莫要一錯再錯!”
蕭霏又是蹙眉,這位三公主莫不是瘋了不成?見人就咬!
她正要出聲,卻被南